那邊窸窸窣窣一陣響動，模糊地傳來說話的聲音，“你說什麼……怎麼突然問這個。那天我已和警官交代過了，他們是自相殘殺……”
葉離眸光一凝，瞳孔驟然縮聚。昨晚的舞會上他錄了音？！她表麵不動聲色，餘光瞄過葉即山和顧雲揚，若被老爺子知道因她無心之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今天她一定不能站著走出別墅。
“葉離的綁架案想必你都聽說了。”霍少恒關了錄音，開口問道。陳太太一聽便麵露憂鬱，怯怯地含糊其詞，“嗯，這麼大的案子，我當然聽說過。”
“但你們不會知道葉離對警方的描述，也不知道綁匪是如何死的。”霍少恒不去深究陳太太和綁架案的關係，“據警方所獲消息，綁匪是自相殘殺。”說到這，他輕笑了一聲，“你信麼？”
“這，的確讓人難以置信。”陳太太猶豫地答道，聽了葉離的錄音，她才明白當初那場無疾而終的綁架原來是這樣完結的。
“我想說的是，在警察到來之前幹掉三個人，除了天野集團還會有誰？而那個時候，他們恐怕已經知道指使綁匪的人是誰了。”霍少恒的話讓陳太太渾身一抖，忐忑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他嘴角挑了挑，對她的緊張視而不見，“顧雲揚那時沒有任何表現，卻已開始布局，買通財務，篡改證據，在陳局長參加婚宴疏於防範的時候，讓財務到紀檢委自首。”
“所以……”陳太太忽然明白了什麼，忘記了哭泣。
“所以，天野也有能力指使財務，把證詞改向利於陳局長的一麵。如果他們受到威脅的話。”霍少恒臉上的笑意好像一層麵具，始終掛在那裏，和他說話的內容格格不入，“陳局長不如放手一搏，咬出天野，置之死地而後生。”
陳太太眼睛一亮，激動地顫抖起來，“真的！”
“不過，”霍少恒往後一靠，優雅地拿去腿上的餐巾，其實他麵前的咖啡一口未動，點了隻是擺設，“上次我和陳局長有些小誤會，現在他不讓我探訪，這些話還請陳太太轉告。”
“我一定！霍律師，你肯這樣幫我們，要我做什麼都行。”陳太太連連保證，好像看到陳向東出獄，看到她失敗的婚姻正在複蘇。
葉離緊緊攥著電話，咬牙切齒，霍少恒，霍少恒！她轉過身，艱難啟齒，“爺爺……”
“一天之內把事情處理好，明天領罰。”無需聽她稟報，葉即山就明白發生了什麼，目光陰鬱了下去，“走吧。”
“是。”葉離隻覺好像浸入了冰窟，渾身冰涼。強抑著顫抖，她退了出去。顧雲揚緊跟出來，掩上書房的門問道，“有什麼打算。”
葉離揉了揉額頭，從一遝照片中抽出幾張，“複製幾份，交給媒體。”
顧雲揚接過照片的手頓了頓，鳳目望著她，嘴角不由揚起會意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