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狗打發掉,聽著衛生間裏‘嘩嘩’的水流聲,想了想,覺得傅承璟這人長得貴氣,又有潔癖,用他的毛巾肯定不可能,衛生間裏的卷紙八成也看不上。

為了建立良好的鄰裏關係,方便以後買狗,他體貼的拿著桌麵上的紙巾走過去,象征性的敲了敲門:“給你紙巾。”

傅承璟隱忍著怒氣,一把抓過紙抽,用力在臉上擦著。

額前的劉海濕漉漉的,被隨手擼在腦後,露出那飽滿的額頭和漂亮的美人尖。水痕順著瓷白的肌膚一路往下,凝成水滴,滾落在優雅纖長的脖頸,最後落在領口大開的性感鎖骨上……

若是大學城那幫子迷弟迷妹們瞧見傅承璟這幅男神出水圖,八成要雙手捧心,吞咽口水,狂噴鼻血。

可蘇木現在滿腦子都是傅承璟惱羞成怒,回去暴揍土匪的暴力畫麵,壓根無心看美人。

“你在想什麽?”傅承璟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蘇木瞧著怒不可遏的人,轉了轉眼珠,試探的問:“你會不要土匪嗎?”

不是他杞人憂天,很多人在養狗時都是一時興起,養了幾天後發現又累又髒,便興致缺缺的把狗轉手送人或者直接丟掉。

他接觸傅承璟不深,可是覺得這人脾氣不小,性子也冷,實在不像長情又有耐心的人。

哎這種人,別說養狗,怕是以後當對象都麻煩的很,也不知誰會那麽倒黴……

傅承璟愣了下,白了他一眼:“鬼扯什麽。”

蘇木‘哦’了聲,將醞釀了許久要接手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傅承璟反覆洗了幾遍臉,直到臉頰那出現了幾道紅血絲,才從衛生間走出來。

土匪喝完牛奶繼續趴在紙殼做好的箱子裏,瞧見他走過來,立刻坐了起來。

傅承璟把它從箱子裏拽出來,拴好牽引繩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對蘇木道:“你今天遛了它幾個小時?”

蘇木掏出手機,把計時的截圖和運動行程給他看:“大概三個小時。”其實正確來說,今天遛了三個半小時,不過第一天開張,他自動替雇主抹去了零頭。

傅承璟瞧著依舊神采奕奕的狗,想了想道:“明天再加一個小時,早上還是那個時間,你下樓來取狗。”

蘇木眼睛一亮,這是說他已經通過試用期了!

不過想著傅承璟上他家找狗,心裏又有些釋然,估摸著這人應該是對上次開錯鎖的事釋懷了,瞧他確實就住在20樓,沒撒謊,也就打消了顧忌。

傅承璟說完,掃了眼整齊幹淨的客廳,然後目光深沉地轉向陽台那用紙殼七拚八湊的狗窩,有些震驚;竟然沒拆家?

蘇木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一時尷尬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他也知道自己手工醜,可問題是,一個狗窩也不便宜,他現在沒餘錢給土匪買窩。

傅承璟瞧了會,才拽著牽引繩把土匪帶走。

楊文軒在樓下和新交的小女友聊微信,瞧傅承璟牽著狗從對麵樓出來,收了手機迎過去。

他走近才發現,這位口罩沒帶,頭髮淩亂,臉上還泛著幾絲不自然的紅暈,心中一動,感歎道:“你這打臉的速度是不是快了點?這是被拿下了?”

傅承璟麵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你腦子裏除了情情愛愛,能不能有點別的?”

楊文軒聳聳肩:“還有各種動作大片,全都高清□□,動作齊全。以後你開葷,我可以教你幾招……”

傅承璟嘴角抽了下,懶得搭理他,帶著狗往自己家走。

楊文軒瞧著土匪亦步亦趨的跟著,咂摸下嘴,幸災樂禍道:“你進他家看了嗎?留這麽個拆家狂魔在,那屋子也不知道得禍害成什麽樣……哎,我認識個裝修的,上次給我那弄的挺好,看在大家都被這玩意折磨的情意,我可以給他推薦一下。”

傅承璟停住腳,看了眼腳邊的土匪,想著它賴在那醜不拉幾的紙盒裏不出來,難得老實的樣子,神色微妙道:“你說它是不是喜歡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