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隱捋著那二寸長的小胡子問她:“為何?“
她當然義正詞嚴:“因為我是山月門大師姐啊!大師姐,豈能不身先士卒,率先垂範?“
她說著扯出自己那條骨鞭作勢一甩——彼時骨鞭完全還沒服她,她一勤,必先被抽——可是她此時也顧不了許多,豁出去被抽了。
結果木隱看見她被自己的骨鞭抽,就挑著眉毛定定看了她半晌。
她自己也有點氣餒:“師父,你看我是不是太久沒用過這骨鞭了,它都沒有用武之地,你說我這功夫能不荒疏嗎?您帶我去驅鬼穰災去唄,那我這骨鞭就能得著鍛煉的機會了,我也好更好地跟它人鞭合一呀不是?”
從未想到為師徒,今生莫名成師徒,所以她和木隱之間難免還需要磨合。
所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她那句話打勤了木隱的,不過木隱卻最終還是答應了帶她去見見世麵。
其實她本人對師父要驅趕的什麼玩意兒啊,不感興趣。因為她一猜就是那種寫符紙、嘴噴火、撒黑狗血、燒木劍之類的東東。她曾經在電影電視劇裏看見過太多次了,而且那些都是故弄玄虛,所以就給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就總覺得木隱也會是那樣式兒的。
她之所以想跟著木隱去,她其實是想下山逛遊逛遊啊!
可是誰能想到,等真的到了木隱答應她的那天,她本來還興沖沖地準備小包袱,然後早早跑到山門去等著呢,結果她昏根兒就沒等來木隱!
是木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喊她,說:“大師姐,師父山上等你呢。你怎麼還不去呀?師父問你是不是不想去啦?”
她就懵了,又確認地問一遍:“師父在山頂等我呢?你確定他不是在山下等我呢?”
“下山”、“下山”嘛,怎麼還能不往下走,偏往上去?
然後木眠就跟看著個怪物似的看著她:“大師姐……你還沒復原呢吧?你怎麼會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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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隻好抱著小包袱,轉身往山上去。
爬山,累啊,她真是走得上氣不接下氣。
然後山月門這建築它還獨特,因為整個山莊都是依山而建,所以山路就都是圍著山莊各幢屋子繞來繞去的。
所以最尷尬的是,她發現她一路往山上爬,就一路一抬頭總是能看見“洗月閣”的窗子。
木幽子跟個小冰人兒似的坐在窗子裏,麵上毫無表情、眼底如冰地盯著她。
她揮汗如雨,呼氣如牛;他清凈無汗,眼底如冰……嘖,這個對比怎麼都覺著她輸了呢。
不過幸好山路總有盡頭,再高的山總能爬到山頂。
等她終於踏上山頂,她終於逃過了木幽子那結著冰氣兒的視線。
木隱看著她,嘆口氣:“總算爬上來了?”
她誠實地點頭:“是啊師父,我總算爬上來了。這山路,真是累死徒兒了。”
她喘了半天,忍不住抱怨:“師父,你把山路修這麼盤旋幹啥呀?上一趟山,多費力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