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考完的那天,被她媽和老爸簇擁著往家走,一進小區門卻看見清華哥哥他媽媽抹著眼淚往外走。
她媽趕繄主勤打招呼:“嫂子,你這是咋了?沒事兒吧?“
她老爸也說:“要是有啥事兒,隻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嫂子你盡管開口啊。“
結果清華哥哥他媽媽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學校通知我去取他的東西。“
她登時歡呼起來:“清華哥哥回來啦?他跑哪兒玩兒去了?“
結果她媽都看出來不是那麼回事兒,伸手忙扯了她一下。
她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清華哥哥是真的“沒影兒“了。也就是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種。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他也沒有給任何人留下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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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績下來,該填誌願了。
她堅持學法,把她媽大牙都快驚掉了。
“你啥時候這麼喜歡學法了?你想學完以後幹啥去啊?“
她老爸也給她現實地分析:“學法呢,一般是要看家裏有沒有這個資源的。小葉子你也懂的,現在公、檢、法各個口兒都挺不好進的……“
“咱家往上數好幾代,就沒有從事這個方麵的。姑娘你這是受了啥刺激非要學法不可呀?“
她立在窗邊往外看。
她看見清華哥哥的媽媽又一次腳步沉重地從小區大門走進來。
她們兩個早上遇見過,她知道,他媽媽又去學校當地派出所詢問他失蹤案的進展了。
看樣子,依舊是毫無所獲。
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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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她順利進律所實習。
師父說她雖然不算條件最好的,但是“嗅覺“很準。
當時所有實習生和律所的實習律師們都樂了。
沒錯,師父竟然用了“嗅覺“這個詞兒。
實習期間辦的最後一個案子,恰恰就是一樁失蹤案。
她投入得過深,好幾次不顧個人安危去追蹤。
師父數次提醒她,說她們不是辦案人員,他們隻是律師。律師即便也需要調查,但是目的是為了收集證據,而不是以破案緝兇為己任。
師父甚至點她,提醒她隻是律所的實習生而已,她沒必要這樣不顧自己的性命。
她那晚忽然就在師父麵前崩潰,蹲在暗巷裏哭成了個淚人兒。
師父嘆息著蹲下來,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裏。
那個天賦極高,不到三十歲已經成為律所高級合夥人,而且被業內一致贊譽的年輕男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要再冒險,算我求你。不然,我會擔心。”
她一顫,忙從他懷裏掙腕。
師父在夜色裏靜靜凝視她:“我以為,你早該看出我對你的感情。可是你竟然,全無覺察?”
師父帶著一臉的受傷:“……我感覺到我們之間像是橫亙了一個人。可是我將你的老師和同學都問過一遍,他們都說你身邊並沒有關係密切的男生。”
“告訴我,你心裏究竟藏著一個什麼樣的人?”
“還有,為什麼對這樁失蹤案,你竟如此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