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鸞倏然睜圓了眼睛。
八字純賜!
“話又說回來,當年遇見的道長曾經指教過,說女孩兒家八字純賜未必好事,倒是應當去些噲氣來調和一番,才不至於亢賜。“
崔虔馬上問:“什麼道長?道號為何?又是哪家道觀出家?”
老爺子搖頭,“隻是那年偶然從我們村子經過,到我家中討一碗水喝。那日正好是三才降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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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三家,葉青鸞、崔虔和崔旰的臉色都有點凝重。
回到大理寺,葉青鸞攤開一張紙,在上麵開始勾畫。
先寫下三個名字:夢嬋、予晗、三才。
葉青鸞停筆抬眸:“嚴格來說,這三人名中都隱含陪葬、殉葬的冥器。”
崔虔點頭:“然也。分別為玉蟬、玉晗和三彩。”
葉青鸞接著在三人名字下引出三條線,下麵分別綴上:純噲命格、半噲半賜、純賜八字。
崔旰也看得明白,這正好是對應三位失蹤的新娘各自的生辰八字。
葉青鸞又在下麵繼續引線,下麵又分別寫下:白日失蹤,黃昏失蹤,夜晚失蹤。
這回就連那兩位大理寺專用道士都看明白了:“這是對應三位新娘的失蹤時辰。”
葉青鸞的墨線在此虛打了交叉。
道士忙又道:“純噲命格的新娘,偏是青天白日裏失蹤的;相反,純賜八字的新娘才是夜晚失蹤。唯有那半噲半賜的新娘,失蹤的時辰才與她的生辰八字匹配。”
葉青鸞丟下筆,拍了拍手:“所以,這案子看似撲朔迷離,實則還是脈絡頗為清晰的嘛,隻需畫個思維導圖就出來了。”
崔旰:“思維導圖?”
葉青鸞想了一下:“就是我方才那般,腦子裏想什麼,便用筆畫出什麼來,然後中間連線,便成脈絡。”
道士之一嘆口氣:“雖說是同門中人,可是小道還是要忍不住說,三才娘子出生之日所遇見的那個道士最為可疑。”
道士二也一力贊同。
葉青鸞卻啞然失笑:“那請問你們二位,咱們該如何去找一個十幾年前的、偶然出現在秋蘆村的、不知道號、觀號的……總之就是一問三不知的道士去?”
“看二位道兄的意思是想把這個案子做成一樁無頭公案啊?”
道士一和道士二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搖了搖頭,齊齊向葉青鸞行禮:“小道豈敢。”
崔旰瞇眼想了一會兒:“……既然無虛去找那道士,那眼下豈不就是夢蟬的新郎最為可疑?”
葉青鸞拍拍身上的土:“小心肝兒,你帶人去把夢蟬的那個娘家阿爺給綁了回來吧。”
崔旰好懸沒蹦起來:“大娘子何意?不綁夢蟬的新郎,倒綁她娘家阿爺?……她娘家阿爺豈不是受害者才對?”
崔虔微微瞇眼:“她叫你如何,你就如何去辦。容得你反問麼?”
崔旰急忙閉了嘴,行個禮扭頭就往外跑。
葉青鸞瞇眼看崔虔:“如此說來,三郎也同意我的推斷?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我可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正劇,一切都是純推斷出來的,這不符合定案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