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鸞點點頭:“不用客氣~”
兩人單獨去了第二家。
婆家。
這家雖然不算大地主吧,不過也著實是殷實之家。當日去迎親的侍候,就算不鋪張,不吹吹打打了,可是選的藍呢小轎卻也都是全新的,就是為了讓新娘子好歹沾點“新”氣兒——既然喜氣已經沒法沾了。
新娘子家的條件不如男方家,但是勝在人家新娘子家祖上好幾代都是讀書人。雖然沒考中過什麼科舉吧,不過她祖父也曾經進過長安城,在大官兒家當過類似專門抄書寫信的那種文字雜役的。
“抄書、寫信?”葉青鸞當聽到新娘祖父這個經歷後,不由得特特拎出來又確認一遍。
男方家的公公謙虛道:“就是能識文斷字,不過主人家卻也不放心叫自行寫什麼,隻是照著抄書,或者按著主人家的口述去寫信罷了。”
葉青鸞點點頭:“明白。”
葉青鸞又見了第二家的新郎。
長得挺斯文白凈的,因為家裏不缺錢,所以從小就養得挺好的那種。雖然沒太多氣質,眉眼五官也不怎麼好看,不過好在白呀。一白遮百醜嘛。
新郎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哀戚來,頂多是有點憤憤然,估計這也是因為作為男人沒麵子所致。
也是,按照古代人結親的規矩,這新郎八成是對新娘還沒什麼感情基礎,丟了就也沒那麼難受。
葉青鸞走出門外,爬上墻頭往遠虛瞭望一番。
她從墻頭想往下出溜,結果崔虔已經搶先一步,站在了墻頭下。
她一瞪眼:“你幹啥?”
崔虔一臉的理所當然:“踩著我肩膀下來,別直接從土墻上滑下來,不然得蹭一身都是黃土。”
葉青鸞卻聳聳肩:“我願意當兵馬俑。”
崔虔雖然不知道她具澧說啥呢,不過卻也自然地接茬:“……我不願意。”
葉青鸞隻好嘆口氣:“三郎,你是個文弱書生,你扛不住我。”
崔虔淡淡看她:“你又不是大象。”
葉青鸞倒被他說沒詞兒了,隻能翻個白眼,就也順勢在他肩頭上墊了一下,就利落地跳到底下站穩了。
開玩笑,她從小在月山上,經常爬樹“自掛東南枝”玩兒去,她還怕這麼點小墻頭?
她跳下來徑自走進房中問那新郎:“一般人家新郎新娘成婚之前都彼此沒見過——可是你們不應該。畢竟你們村子就這麼大點兒,一共就兩條街,你們兩家幹脆就是在同一條街上,你住長江頭,她住長江尾,不用日日思君,也能抬頭不見低頭見。”
畢竟這是民風相對開化的大唐啊,大姑娘也是可以上街的,所以那位新娘才不可能這麼多年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那豈不是提前進了宋朝了嘛。
“所以,你對她消失一點都沒有關切,就有點不對勁兒吧?“
既然一對新人必定是婚前見過的,又知道兩家做了婚約,按照人之常情,新郎怎麼可能對新娘毫無關注呢?而隻要關注,就會慢慢地多少生出情分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