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這才一震,倏然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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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虔趁機再向上施禮:“卑職見過王爺。”
葉青鸞便索性蹲在地下,一片一片撿那些瓷器的碎片。
李幽的目光幽然落下,掠過崔虔去,落在葉青鸞肩上。
李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淡淡抬手:“崔少卿,免禮。”
他轉了轉頸子:“本王今日來,不是為了與崔少卿敘談。崔少卿有事便自去忙吧,本王就不留崔少卿了。”
崔虔淡淡一笑:“謹遵王爺鈞令。”
他說完一禮轉身,直接伸臂從地上將葉青鸞給撈起來,然後就裹挾著她往外走。
李幽眸光微閃,卻也每急,依舊慵懶斜坐。
隻是悠然抬袖。
兩股傀線分別從他袖口飛出,直奔崔虔和葉青鸞兩人。
若是個有些厚度和重量的物件兒,崔虔也不至於聽不見;可片是兩股極細又極輕的傀線,淩空而出仿佛沒有重量,故此也沒帶起什麼風聲來,待得崔虔手腕被纏住,他想閃躲也已然來不及了。
另一股線便如靈蛇一般卷住了葉青鸞的腰。
李幽手臂微微一勤,宛若樵勤琴弦,傀線遠端,崔虔和葉青鸞便被硬生生分開!
尤其葉青鸞,因傀線是纏在腰上,故此她幾乎是整個人被淩空卷起。
盡管在與崔虔分開距離之後,她又被輕輕地放下,可是她的震驚還是已經無以復加。
她身上一點都沒疼,可是她的心——狠狠地疼了!
這種被懸在半空的滋味,就算她的腦海曾經努力想要忘記過,可是她的身子卻還記得!那是肌肉記憶,她身子的每一寸都忘不了那種痛楚!
她想起綠綺當初笑話說的一句話:“你要是實在記不起來孩子是跟誰生的,那也簡單,把你懷疑的那男人給找出來,你跟他再做一遍,不就能確認了?”
綠綺所說的,也是這樣的肌肉記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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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呆呆站在原地,雙眼無神的模樣,崔虔一聲急呼:“你怎麼了?可有事?”
他想沖向她,卻被手腕上的傀線生生拽住。
他轉眸怒視李幽:“王爺,敢問你這是何意?!”
李幽依舊一身慵懶,隻是一雙眸子漾起迷霧:“崔少卿主管辦案,難道還看不出本王的心意麼?本王不準你挨近她,更不準你碰髑她。“
崔虔倏然揚眉:“她是聖後陛下禦賜的大理寺九品女官!王爺目下統領的宗正寺,我大理寺的人,還翰不到王爺來管!“
李幽傲慢輕笑:“瞧瞧,清河崔郎就是清河崔郎,如此睥睨傲物,竟全然將我大唐皇室不放在眼裏……崔少卿,你既然如此高傲,又何必要入朝為官呢?“
“你不屑我大唐皇室,那你可以辭官退隱,一輩子閑雲野鶴,豈不妙哉?“
李幽抬眸向門外:“大理寺主簿可在?還不記錄在案:你們崔少卿不屑為我大唐命官,當由你們為他向朝廷請辭才是。“
崔虔輕笑:“多謝王爺成全!不用勞勤主簿,卑職這就自擬辭書,向朝廷辭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