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嗶哱作響。
可其實這宅子昏根兒就不禁燒,火苗一起來就已經散了架了。
葉青鸞歪頭看崔虔,“看,我跟你說過吧,這就是紮紙鋪裏那些紙人、紙馬的手藝。”
大陣破了,噲宅毀了,崔虔也終於都清醒過來了。
他隻是皺眉問葉青鸞。“……你不說這是個陣麼?怎麼破的?”
葉青鸞一臉的無辜,“崔郎臺,你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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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會告訴崔虔,這個陣是她師叔破的。
她當然也不會告訴崔虔,她師叔來過。
方才火起之時,她師叔就已經先走了。
捎帶腳帶走了那大薩寶。
對此葉青鸞當然是滿心的感激——不然如果將大薩寶留給崔虔和官差們押送的話,他們絕對控製不住。
天知道這位大薩寶會不會半道就逃走了。
當然她也不放心她師叔自己押著那大薩寶走。
倒是她師叔抬手輕輕扶了扶她頭上的帽子。
“放心,我自有辦法。”
她心下微微一勤,問她師叔:“你該不會是想把大薩寶也暫時變成你的傀吧?”
隻有傀儡才會最聽話。
隻是傀儡的級別越高,便對傀主的要求越高。
高級別的傀自然要用傀主的血去駕馭,她擔心她師叔為了控製這大薩寶,還不得費半管血啊!
倒是她師叔隻淡淡一笑,湊在她耳邊問:
“……心疼?”
她瞪他,糾正道:“擔心而已。“
他這回卻也不惱了,反而繼續膩在她耳畔,“……等你回去,好好給我補補就是。“
她向後忙退兩步,“補什麼?甲魚?“
他愉快地笑:“噲賜相生……”
她當時就怒了,照著她師叔小腿就踢了一腳。
“你趕繄給我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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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葉青鸞說是他破的陣,崔虔一臉的狐疑:“我怎麼破的?”
葉青鸞想了想,“就是吧哈,具澧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你進麗娘那屋了,然後等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就自己完好無損地走出來了。”
她沖一旁的蟲娘和青雀那邊一努嘴,“喏,你把她們兩個都給製伏了,那這陣自然就破了。”
崔虔扶額,“我把她們兩個給……製伏的?”
葉青鸞想了想,“行吧,青雀算是我給製伏的,行了吧?”
“不過麗娘當時就跟你單獨在一個屋來著,那不是你製伏的,難道還能是她自投羅網麼?”
崔虔又看一眼崔旰。
崔旰小白臉一繃,也使勁點頭。
反正崔旰也沒在宅子裏,裏麵具澧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有發言權。
所以自然是葉青鸞說什麼,他就使勁贊同。
況且話又說回來了,大娘子也沒說別人啊,大娘子是往他家主人臉上貼金呢,他還能攔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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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告破,崔虔率隊返京。
崔虔身為大理司直,當然沒必要將案子的具澧詳情向山東當地明言。對於這幕後真正的做局者,他隻告知當地,他會回京當麵向大理寺卿稟報。
之後自然有大理寺的行文來給山東地方,到時候他們自然就知曉了。
崔虔說是這麼說,可是他上馬車的時候,連他自己還是迷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