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敢大聲嚷嚷,隻好跟個小貓似的在一邊“喵喵”。
“……三郎,三郎?您別勤氣。大娘子她不遠千裏奔著您來的。一聽您出了危險,什麼都丟下了,都不顧了。”
崔虔瞇眼盯了他一眼。
就在崔旰以為崔虔要拿他撒氣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他主子好像沖他努努嘴!
喲,怎麼說?
他趕忙順著他主子的努嘴方向一瞧:不就是大娘子那房門嘛。
他又瞇起眼來仔細看了一眼他主子的神色,揣度一下他主子的意思。
他主子好像怕他沒看懂,清了清嗓子,又明顯了兩倍,不光努嘴,連眼色都遞上了。
這崔旰還能不明白麼?
要是再不明白,他主子非得把他眼珠子摳下來,扔地下當泡兒踩了!
他便向崔虔比了個“三”。
崔虔看得一愣眼,沖崔旰吹胡子瞪眼,意思問他那是幹啥。
崔旰小聲說,“……從長安來,一路之上,大娘子總沖我比劃這個。仆就學會了。”
在路上的時候,馬車狂奔,崔旰問葉青鸞身子好點沒,葉青鸞忍著反胃,也不敢隨便張嘴說話,就總沖他比劃這個來著。
崔虔挑了挑眉,“……她想說的是我吧?”
他不是三郎嘛。
崔旰一想,眼睛也是一亮,“對啊,大娘子的意思,就是‘為了三郎‘吧?”
崔虔臉色就更好看些了。
除了強撐出來的外殼,都快看不出來他兩秒鍾前剛生過氣了。
他這回直接伸手推了崔旰一把,“……去,哄哄她去。”
崔旰這便趕繄小哈兒狗似的就跑到葉青鸞門前去了。
隔著門板,崔旰“一往情深”地說,“……大娘子誤會了,那白檀香三郎是沒賞給兒,卻不是叫三郎給扔了。”
“三郎他,是將那香仔仔細細地包了起來,擱在箱子最底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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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門板,葉青鸞一瞪眼。
“他那是幹什麼呀?他有病嗎?”
白檀香給他,是幫他辟鬼的,他去夫人墓不用,他給塞箱子裏幹嘛?
——莫非他箱子裏藏著鬼吶?
崔旰在門外都好懸被懟得嗆著。
不過他還是放緩了語氣繼續“代哄”,“這不是三郎他珍惜大娘子所贈之物嘛!”
葉青鸞毫不客氣給否了,“不可能啊!我當日給他的時候,他昏根兒就不稀罕要!”
“原來不稀罕的東西,怎麼拿到山東來就珍惜了?難不成山東沒有香料鋪子,他買不著白檀香了啊?”
她這麼一想就覺得也有可能。畢竟胡商在大唐就集中在幾個城市,山東的確不算是胡商的集中之地。
她這才開門出來,“那行吧。算我錯怪你了。”
她走到他跟前,“那香你該用還得用,不然我就白給你了。你現在就回去帶在身上,要不我就不跟你去辦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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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積雨雲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這一下子就又跟沒事兒人似的了。
崔虔垂眸望著她,“……你這是要挾我?”
葉青鸞也不客氣地點頭,“對啊,就是要挾你。你可以不就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