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爽快,惹得葉青鸞又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好幾眼。
這還是當初那個隻舍得讓她聽錢響的年輕版葛朗臺了嗎?
“既然這麼著……那我說崔朗臺,你得先跟我說說你現在查到哪兒了。”
崔虔杏眼圓睜,“你叫我什麼?”
葉青鸞趕繄往回找補,“我說崔三郎,崔小兄臺啊。二合一,簡稱,崔郎臺。”
崔虔竟然也接受了,“哦。”
葉青鸞心下登時溜出一縷喜色,“你答應我這麼叫你了?”
他抬眸看她一眼,“暫時叫著吧。總比‘崔司直’好聽。”
葉青鸞啞然失笑,“這算什麼話?‘崔司直’怎麼不好聽了?”
“現如今誰人稱呼朝廷命官,不是這麼以姓氏加官職的法子稱呼?”
他聳聳肩,“你不一樣。你對我的稱呼有好幾個,你會根據你自己的情緒任意更改。”
“你高興時,呼我‘三郎’;不高興,或者板起臉來要跟我公事公辦了,就喊‘崔司直’。”
“你若是打算糗我了,你便叫”清河崔郎‘……“
他說著瞟她一眼,“別的倒算了,唯獨這‘崔司直‘我最不愛聽。“
葉青鸞便也不含糊,“行,我那個不叫了,改‘崔郎臺‘。“
反正她也不損失什麼,誰損失誰自己知道哦……
啊,不,他不知道。他還真以為是個好稱呼呢。
一這麼想,她心情就愉快多了。仿佛將他誆騙她來的這個仇就給抵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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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本來崔虔還說讓她先歇息兩天再開始跟他一起去查案,可是葉青鸞可呆不住。
不是她不渾身酸疼,她是著急掙夠了錢好回長安呢。
於是按照兩人約定好的,第二天一早崔虔就早早來敲門了。
葉青鸞開門,伸出雙手去等著接錢袋子。
錢袋子嘛,一天的工錢,也就一小捏捏。可是她卻沒成想,崔虔在她手裏放下的卻是一個一尺多寬的大包!
她張大了嘴。
崔虔嘆口氣,“先別急著樂,我先申明,這不是你的工錢,這隻是給你的衣裳。“
葉青鸞便也隨即就笑,“哎喲,崔郎太可真大方,不光給錢,還給我買新衣裳吶!”
結果她一打開就傻了。
昏根兒就不是她以為的那種新衣服,而是衙門口辦差的那種公服,而且還是套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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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郎臺,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倒沒生氣,隻是有點意外。
反正這是大唐嘛,女子穿著男裝,簡直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
崔虔麵色如水波平靜,“我是出差來山東辦案,既然要多帶個人去,總不能叫當地官衙知道我是帶著個喜娘子吧……”
葉青鸞一想,也是。
這便換上男裝,跟著他行走什麼的,倒是方便許多。
而且更關鍵的是——她既然穿上了公服,那就可以正兒八經地冒充官差,去好好兒辦一回案子啦!
隻是她那興竄勁兒沒持續多久,她心下便繄跟著警鈴大作了。
她要是換裝的話,那她的妝容就也得洗掉了!
不然哪個官差還興辦案的時候,還畫個大花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