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隨著慢慢相虛,是她自己對這小孩兒放鬆了防備!
她真沒想到這小破孩兒連她都能騙——她好歹上回在船上那事上,也算救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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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虔一副“萬事與我無關”的樣兒,站的老遠,輕飄飄地瞄著她和崔旰。
就好像她真不是他誆來的;崔旰也不是代他這個主子贖罪似的。
他等葉青鸞脾氣發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悠悠地說,“……其實他也沒委屈你。畢竟,你不是已經猜到我是給你用的激將法麼?”
“隻不過,你以為我用浮勤的價碼來激將;事實上我更狠,我用了自己的性命安慰來激你的將。”
葉青鸞閉了閉眼睛。
對,他說的都對。
她現在就是腸子都悔青了。她為什麼對他就心軟了呢?
就算他真的出了性命危險,那他愛死不死好了,關她什麼事呢!
她閉眼睛心裏發狠的當,崔虔已然腳步輕快地走到了她眼前來。
微微垂首,“看來,你還是十分惦記我的安危的。”
“現在得知你的心意,我十分快慰!”
葉青鸞氣得跺腳開罵,“快慰你個P!”
她說著一拱手,“祝你早死早或早托生啊。慢走不送!”
她說完轉身就往外去。
她得回去啊!
她把她師叔一個人扔給那群大美女了,這要是崔虔真的要死了,她來這一趟還值得;崔虔既然還活蹦乳跳的,那當然是她師叔更要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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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匆匆從縣衙館驛往外走,崔虔也不攔著她,反倒是慢條斯理在後麵,跟著她一起走。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就索性站下歇口氣兒。
反正他個高腿長,在拚速度這事兒上,總歸不吃虧。
她激了,原地一百八十度跳回身瞪他,扯著嗓子吼:“你幹啥?!”
他聳聳肩,“……你雇不起馬車。”
葉青鸞險些沒當場吐血而亡。
他說對了,她真雇不起馬車!
長安居,賊不易,雇傭馬車巨貴!
就這麼說吧,大約是一百裏的路,純純的雇馬車的費用就得是一百文錢。
從長安到山東,距離大約兩千裏。所以就單程的馬車費用,那就得兩千文錢!
然後這途中還得食宿呢,費用就還得加倍。一個單程就得四千文錢!
如果再加上人家車夫如果不願意陪著你星夜兼程呢,再說隨便雇的馬車,那馬匹的質量肯定不敢保證,如果在官道上邁起方步來,這路上耗費的時間那就更長了……
她掐指一算,怕是得小一個月才能回得到長安去啊!
再說她這次著急忙慌的出來,又因為食宿本來都由崔旰那邊出錢,所以她昏根兒就也沒帶多少錢出來。那她拿什麼去雇馬車啊,難道把自己抵押上麼?
她懊惱地承認,“你說對了,我是雇不起。所以你想說什麼?”
崔虔不慌不忙說,“那你還是留下吧。陪我把這個案子辦完了,我免費用最好的馬車,把你給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