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字條,她便將字條又塞回她師叔手裏去了。
她看不懂……
“都是什麼鬼畫符?你快給我念念。”字條上真的用上了符籙。
他掃過一眼,嘴角輕勾,“現在感謝我來得對了否?”
她向天翻白眼,不想承認。
他便抿唇不念。
好吧好吧,好女不吃眼前虧.
“師叔大人,多謝你呀。”假笑女孩表情做足。
他冷不丁伸手,在她腦門上鑿了一記。
“嘶……”她看在字條的份兒上,忍住了沒發作。
他這才念給她聽:“船上人,為喜娘子。”
她:“?”
雖然這話沒頭沒尾,然則將前情後事歸攏起來一想,便也通了。
——當日害五娘的是邪霧,當時船上人卻都隻能看見大霧封江,卻看不出那霧靄隱隱成形。
隻有她看見了。
想必這人也是想知道船上是哪個人看穿邪霧,由此確定那邪霧最終是毀在誰手上。
今日她在小王氏身上小試身手,小王氏也果然不是白給的,猜出了她來。
她點頭,將字條重又卷上了,吩咐他,“綁回去,叫影鴿繼續飛。”
他微微瞇眼,“你不怕那人知曉是你?”
她淺淺冷笑,“我也要順著影鴿的蹤跡去探知,這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說著抬手拍了他一下,“你來得正好,叫蒜泥跟著影鴿去!”
原本她充其量能抓著鴿子,看看字條上寫的是什麼,她是沒本事繼續追蹤鴿子軌跡的。
不過現在麼,謝天謝地他來了。
“好~”他伸手來,輕輕拍了拍她頭頂。
她:“……”
看在現在還有求於他,她暫且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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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此時,又有一個人在夜色中坐起了身。
一簇幽光又在他掌中亮起。
“崔旰。”
此人當然又是手握夜光璧的崔三郎咯!
“在!”崔旰上前挑起床帳。
崔虔一邊由著崔旰給他穿衣係帶,邊眼望窗外,“可有勤靜?”
崔旰道:“方才有貓叫。”
崔虔緩緩挑眉,“哦?我還以為會是兔子叫……”
崔旰有點傻,“三郎?”
崔虔傲蟜道,“那追著月影蹦蹦噠噠的,不應該是兔子麼?貓兒沒這愛好吧?”
崔旰隻能繼續懵:“?”
崔虔也不解釋,隻嘴角緩緩攏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咣當”將旁門關嚴,以為他就不會再跟上去。殊不知他一直在門縫裏看著她的背影……
.
崔旰將他腰帶取過來,要圍上他的腰。
他卻止住:“我自己來吧。”
他的腰直到此時,仿佛還留著之前那一摸的髑感。
她以為她手腳利落?實則他早感受到了!
一位年輕的郎君,被一位半老徐娘,還是那麼個相貌的給在腰裏摸了一把,他能不敏銳麼?
隻是呢……他以為他會反胃,可是這半宿過來,他一再回味,卻隻想笑。
她偷鑰匙,必定夜裏要用。
他索性就等到夜半起來親自去看看她想要幹什麼好了。
——再說她這也是“老毛病”了,上回她半夜裏就去了錢媽媽臥房。她來他家住,仿佛都隻為“做賊”。
隻是這麼一回想,他的牙就開始疼。
她上一回“做賊”,摸了他的腿。
她這一次“做賊”,又摸了他的腰……
她做賊,他家裏什麼都沒丟,隻有他自己損失有些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