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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本以為睜開眼得又是一場噩夢,他高燒燒得頭昏腦漲,還未睜開眼耳朵就嗡嗡作響。等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才發現這是在醫院裏頭。他正吊著葡萄糖,蓋著厚實卻一股消毒水味兒的棉被。「醒了?」小護士似乎瞟見他了,這會兒湊過來稍微摸了摸他額頭,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送過來的時候發燒燒得很厲害了,有點肺炎的症狀。葡萄糖和消炎藥還得掛兩天,等會兒我再給你量個體溫。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嗎?」小護士伸手正想整理一下老男人身上蓋著的棉被,卻被老男人給驚慌失措的擋下了。
麵對著人滿臉疑問,老男人這會兒慌張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才發現自己久違的穿上了衣服,哪怕是一件舊病號服。「沒事……我、我是怎麼被送進來的?」他這會兒有些有氣無力的,卻依舊放不下心的嘶啞著嗓子問。
小護士還是挺和善的,這會兒也沒嫌棄老男人這一醒過來神神經經的問題多。「我們是接到電話了,說您在家裏因為發燒昏迷了就發救護車過去把您接過來的。」
「我、我家?」老男人這一會兒就有些挨不住了,他頭痛的厲害,連輸液的手也跟著發涼。他看了看旁邊的小桌,那上麵大概就放了點水,連顆蘋果都是沒有的。這也說明並沒有人來看過他,特別是那群狗娘養的小畜生。他有一堆想要問的,可臉色卻有些難看的嚇人。
「您先好好休息吧,等養好了之後再說吧!」那小護士衝著老男人客氣的笑了一笑,就從他床邊走開了。老男人急忙想問,可到底是把自己嗆住了,一會兒咳得連臉上都重新燙起來了。這是被放過了?……知道他是個被逼急了還是會傷人的危險物了?畢竟他還給那個死陽痿臉上給見了紅,一時半會兒估計他們也不敢招惹了吧?老男人喘著,因為發燒而渾身的難受勁兒都似乎減退不了他這種忽然逃出生天的興奮感。
可等這股熱勁兒過去了,老男人心裏的疑慮就越來越大了。他是怎麼被送到醫院的?說是他家又是什麼地方?那群畜生還會不會出現?不……到時候他會再也不憋屈自己了豁出去也得拚個魚死網破!老男人這麼想著,又似乎牽連出了之前那點不堪的記憶硬是嚥下了喉嚨裏的細微哽咽。「……他媽的……一群狗娘養的……」他用胳膊遮著眼,一時半會兒那恨意還是消退不下去。他想得多了,折騰得腦袋漲疼沒多久就又昏昏欲睡得沒意識了。
等醒來的時候,葡萄糖又換了一袋吊著。老男人也總算是有了點活泛的力氣了。等一股腦的問完了被他拖著的小護士,老男人才知道自己是不知道被誰打了電話喊得救護車,還真是從自己家裏醒過來的,入院時候穿著的衣服是當初被弄回那個別墅裏頭之前的那一套,裏頭錢包鑰匙手機都規規整整的收好著。
他看了看錢夾裏頭,身份證銀行卡都是沒少。
想著也是,那些公子哥鐵定是不會貪這點東西的。可老男人就是怕了,生怕自己什麼把柄給落在了那群小畜生手裏,到時候又成了給自己鑽的陷阱套子。他問了下醫院地址,才發現是離自己家最近的醫院,出了醫院大門坐個公交也就十分鍾的路。
在醫院裏頭住了快一星期,老男人手腕上那道血口子都已經結了疤了。住院費什麼的都是他自己給交了,這也讓老男人又安下了不小的心。等他帶著一身消毒水味有些發懵的打開自己家門的時候都有種久違的忐忑勁兒。屋裏頭這麼久沒住人早就積了灰,一打開家門就一股子陳腐的黴味兒。這也讓木地板上的雜亂的腳印變得特別明顯,不止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