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諺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蘇清嘉不在了,你也跟著死了嗎?”顧霆君用手指著病房的方向:“現在在病房裏躺著的那個是你和清嘉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如果連他也不見了,你應該怎麼和清嘉交代。”
“她的死,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喬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一個窩囊廢啊,有本事你就重振精神,將喬木找出來,給清嘉報仇啊,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想做給誰看?”
顧霆君很少暴脾氣,現在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蘇清嘉死了,秦諺書可以難過,可以頹廢,但是不能置家人於不顧,不能讓自己的家人為他擔心。
秦沐賜是他的親兒子,現在就因為蘇清嘉的死,讓他對小沐賜的哭鬧和病情熟視無睹,顧霆君根本就做不到。
秦諺書被他抵在墻壁上:“霆君,對不起,你說的對,我還有沐賜,他沒有了媽媽,不能讓他再沒有爸爸,可是霆君,我難受,我難受為什麼我保護不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麵前屍骨無存。”就像當初他看著蘇清禾奄奄一息的出現在她麵前一樣。
顧霆君雖然沒有經歷過,憊人之間的生死離別,但是他想這應該就是喬木最想看到的。
有的時候,死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和愛人兩地相隔。
顧霆君對喬木的了解,知道的不比秦諺書多,但是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秦家做了三十年保姆的時姨。
時姨進秦家的時候,是未婚先孕,肚子裏的孩子生父不詳,秦家雖然是豪門,但是還不至於興師勤眾的去查一個下人的私生活。
當時的秦家主母,顏昭華和丈夫見她可憐,就聘用了她在秦家做事,後來她生下一個女孩,取名字的時候,她給女孩取的姓為時,但是她本人是姓齊的。
大家都以為孩子的父親也許姓時,也就沒有多問,就這樣平平安安的度過了兩年,後來顏昭華懷孕,生下秦諺書的當晚,秦諺書的父親意外出車禍身亡。
這場車禍並不簡單,但是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沒有痕跡,所以就被判定了意外車禍,其實沒有人知道的是,那晚秦淮其實是在路上看到自己家裏的保姆抱著一個孩子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林蔭道下私會。
那個男人,秦淮並不認識,但是他也不知道就因為他無意間的撞破,讓他無緣和剛出生的孩子見上一麵,就撒手人寰了。
時姨後來對秦諺書那麼好,其實也是為了贖罪,時喬的身份是一個秘密,她不能說出去,就連自己的女兒時楚卿,她都沒有說過。
當然,顧霆君查到的這些事情,他都沒於告訴秦諺書,為的就是不讓他更加的自責和愧疚。
若是讓他發現,自己傾心相待的多年的兩個女人,其實是自己殺父仇人和殺妻仇人的妻子和女兒,這讓秦諺書怎麼再從深淵裏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