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路途,就在安晚‘左轉、右轉、直行、再右轉、再左轉’的指揮下度過。
即使這樣的單調鼓噪,秦諺書還是在其中感受到一餘家的溫暖。
周圍的風景在不斷的變換,從鬱鬱蔥蔥的小樹林,變換成了泥堆粉砌的小弄堂,看著前麵狹窄的路段,實在不適宜開車進去。
安晚解開安全帶,對著秦諺書道:“把車停在這裏吧,我們走路過去,不遠了。”
秦諺書將車停好,然後熄火下車,看著這周圍怎麼也不像是有餐館的樣子,好奇的朝安晚問道:“你確定沒有帶錯路?”
這地方天然淳樸,所有的建築就像是八九十年代時的土墻土瓦,天然雕琢,不添一分雜質。
佟安晚將手搭在秦諺書的肩膀上,奈何他太高,伸出的手訕訕的收回了手, 假裝幫他撣去肩膀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秦諺書看著她猶疑的那兩秒掩飾尷尬的勤作,難得澧貼的不戳破。
其實....他是怕把人惹毛了,說好的晚餐就泡湯了,畢竟這是某人第一次賄賂他啊!
佟安晚帶著他穿街走巷,來到一條燈火通明的弄堂,小巷子裏彌漫著各種小食的香味,她一邊走,一邊給秦諺書解釋這些吃食有多麼的正宗。
“這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手藝,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瞧瞧市區中心,哪還有這麼原汁原味的糖糍粑能吃到了。”
安晚眉飛色舞的說著,秦諺書聽著也很有興致。
安晚看著前邊挑著擔子走過來賣糖人的大叔,眼睛一亮,掙腕了秦諺書的手興竄的跑過去。
秦諺書不慌不忙的走在她身後,臉上銜著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散,佟安晚跑步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和他隔了很遠的距離。
他看著眉眼含笑的安晚在和那個大叔筆劃著什麼,然後那個賣糖人的大叔將擔子放了下來,開始搗鼓著什麼。
等秦諺書走到佟安晚身邊的時候,隻見那大叔已經輕車熟路的給她做了一個以她為原形的糖人,看起來還挺像的。
秦諺書掏出錢包準備給錢,安晚按住他的手,“這個糖人不貴,想必你出門大多時候都是刷卡,所以這點小錢還是我來吧。”
佟安晚眉眼微彎,催促他將錢包收回去,然後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了一張十塊錢的紙幣給那個賣糖人的老人家。
“走吧。”
佟安晚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臭臭的,等走出一段路之後,她看著手中的糖人解釋道:“不是我不讓你付錢,而是這些老人家,每天賺的錢根本不多,你這一張大鈔拿出去,這不是為難人家嘛。”
“所以啊,有的時候,我們也要為別人考慮一下,沒錯,百元大鈔是很好,人人都喜歡,可是就是有這麼一些人,隻求夠養家糊口,不求大富大貴。”
佟安晚的話,說的意味深長,其中的含義秦諺書也算是聽了個明白。
“那你呢,是求大富大貴,還是隻求養家糊口呢!”
秦諺書突然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詢問道。
佟安晚不拘泥的笑了笑:“當然是大富大貴啊!像我們這種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姑娘,若說日後的日子,隻是粗茶淡飯,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吧!”
可如果能再選擇一次,我願落戶平民百姓家,不再涉足朱漆紅墻內。
這個話題在目的地到達的時候,軋然終結。
門外的大紅燈籠高掛,照亮了前行的路,秦諺書站在門前的兩尊大石獅子前,看著高懸門上的牌匾,眼中詫異盡顯。
“現在竟然還有這樣的古宅。”
朱漆紅門,青磚綠瓦,十足古色古香的氣息,佟安晚得意的像秦諺書炫耀道:“說了今天這一行,你不會吃虧的,這些你信了吧!”
秦諺書看著她那得意的小樣,腹黑因子又上線了,“會不會吃虧,現在還說不準呢,不過你還挺會找地方的。”
佟安晚仰著下巴,對著秦諺書道:“這可是我和董冬冬一起發現的呢,以前我們經常來吃的,不過後來出國了,還是第一回來,可便宜你了。”
他們一進門,就有人來迎接,坐在前臺守店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大致六七歲的模樣。
“小青籬,你奶奶呢!”
佟安晚站在紅漆櫃子前,看著還沒櫃臺高的小娃娃逗弄道。
那個叫小青籬的孩子等著安晚看了足足有十秒鍾,才後知後覺的從小板凳上跳起來:“晚晚姐姐你來啦!咚咚姐姐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