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這位真人也是晉皇偏支的一位公主,我祖上護送公主往楚國避難。隨身攜帶無數珍寶,以為複國之資。半路被智氏狙擊,珍寶遺失無數,公主也重傷垂死,拚命逃到此地,隻剩下寥寥幾人,一路奔忙,終於傷重。”焦老頭摸著箱子,“公主是金丹真人,自知死後必然體內神庭顯化洞天,身死前托付祖宗,將剩下的至寶藏於洞天之內,留待晉氏子孫。祖宗就留在此地,與公主的一位侍女結合,留下我們這一脈。而今晉室不存,我等懷有此秘,是禍非福。倒不如交給你。”“這箱子裏是一塊玉佩,是公主昔年愛物,你持它前去洞天所在,以為憑證,就可以進入。”
韓未從老焦手中接過玉佩,非龍鳳圖紋,鳥獸之章。就是一塊簡簡單單的薔薇花,綠意幽幽,很是不凡。
“長者賜,不敢辭。未收下了。”韓未欣然受之,然後看著二伢子紅著眼欲言又止的扶著鬆了一口氣的老爹,好言寬慰,轉身離開。
他不為珍寶,為的是讓一個揣揣不安的老人從容離去。他知道老焦頭怕什麼,怕自己露出他們的行蹤,怕被自己連累。所以他收下了,必須收下。
韓未自嘲的搖搖頭,目送二伢子他們慢慢離開村落,沒有驚動任何人。老焦頭很有決斷的沒有通知同村的鄰居,他深知人多眼雜,為了保住自己的血脈,他可以舍棄祖宗的大秘密,何況幾個沾親帶故的村人?
“該我了。”韓未喃喃自語。
陳澤一行人馬行至村口時,韓未正一溜煙的奔向村後的懸崖下。老焦頭留下的信息很全麵,為了寬韓未的心,他甚至用手指在地上畫出了簡易的路線圖。神庭洞天所在極為隱秘,為陣法所遮蓋。持有玉佩才能依法打開。老焦家離洞天所在的山穀並不遠,韓未很快找到了這塊奇怪的亂石灘。這裏在山穀正中,荒草叢生中突兀的一塊不毛之地。“就是這了。”韓未停下,微微有些喘氣。
夜長夢多,韓未催動真氣灌輸到玉佩當中,將之貼在正中的一塊巨大石頭之上。
霎時整個亂石灘風雲湧動,無數巨大的石塊轟轟作響的開始移動,一個巨大的光門在灘塗中央出現。
就在韓未感歎這無邊偉力之時。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突然冒出一聲陰測測的話語瞬間打破了寧靜。陳澤白衣仗劍,端坐於馬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韓未。“我們又見麵了,不管怎麼說,還得多謝你給我們帶路。”
轉身的韓未麵色平靜,無悲無喜的看著陳澤一行人。
他早料到對方會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不過也無所謂,韓未微微一笑,身子向後輕盈一跳,落入巨大的光門內。
“我們也追。”陳澤持劍,如同一隻大鳥滑進入。
“你等就地駐紮,等我回來。”
“遵命。”
馬義看著陳澤李亭幾人先後進入,狠下心命令副將帶領部下就地駐留,自己輕身進入。
神庭是金丹境界的最大不同,在體內開拓出一片空間,凝基期的真元力量,神通法門結成種子,在金丹期盛放。內裏靈氣充足,自成體係,甚至可以牧養萬物。隻是神庭的大小取決於修士的法門和精神強度,大多數神庭不過裏許大小,培植靈草尚嫌不夠,越強大的修士則越大,養育一處城池也不是不可能。
這位晉國公主的神庭極為廣博,縱深大約有十來裏,自成天地,甚至演化出了山川河嶽,靈氣流動,還有數十座宮闋,令人歎為觀止。
韓未此刻卻無心觀看風景,他正一路疾馳奔向一處宮殿。這位公主當年身為晉國皇室,當年有不少仆役在神庭之內為其服務,可惜大戰之時,公主被擊傷,甚至引得神庭動搖,活活震死了裏麵的一切生靈。
他按照老焦家傳的說法,進來就直奔最遠的一處宮殿,那是公主收藏珍藏之處,偶爾也會親自化身進入小住。老焦的先祖忠心耿耿,終其一生沒有起意探查寶物,到最後便宜了韓未。
他一路飛奔,穿過處處荒草叢生之地。
道旁倒斃著許多白骨,和那些仆役的裝束不同,雖然衣冠風化,但仍舊可以看出當初的精美不凡。韓未心中疑惑,卻不敢停留。
花草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花園裏幾是一片荒蕪。青石板上紋路隱約可見,細致入微,晉國皇室的氣魄在細微處更見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