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家結親之前,他們不是沒打聽過陸家的事,也知道陸穀,但幾次來陸家都沒見過陸穀,偶爾問一句,杜荷花就說去他舅舅家玩了,他們也沒放在心上,因為在安家村,旁人提起杜荷花都說她對陸穀不錯,至於偶爾聽見的打罵,村裏誰家不打孩子?
況且每次杜荷花打陸穀要是被人看見聽見了,都會說是陸穀摔碎了碗或者是犯了其他錯,她這是急了才動的手。
農戶不比鎮上縣城的人家,無論碗碟還是其他東西,那可都是家當,沒幾個東西能讓糟蹋的,摔碎了挨幾下打再常見不過。
今天之前,沈家還以為陸家不錯,沒成想會是這樣。
再說河邊。
湍急的流段沒人,但往下遊走,平緩的地方好幾處都有人洗衣服,水裏那一抹紅色再顯眼不過。
加上從安家村傳來的呼喊,說有人跳河了,很快,陸穀被兩個會水的雙兒從河裏救了上來,他嗆了水,幸好救得及時,把水吐出來後就沒了性命之憂。
有個洗衣服的姑娘從下遊撈起被衝走的紅色繡鞋送了過來。
岸邊圍了不少人,陸穀一身紅衣濕噠噠的,往下淌著水,幸好衣服是完好的,沒有被幾個賊眉鼠眼直往他身上瞧的人看了去。
“怎麽抖成這樣?”陸穀渾身冰冷,連救他上來的雙兒都疑惑了,明明是夏天,太陽還沒落下去,就算落了水也不至於會凍到。
一摸他額頭和手,確實冰得不像樣,於是幾個人連忙喊道:“快抬回去生火換衣裳。”
陸家院子大門開著,清溪村的人還在裏麵,杜荷花和陸大祥想趕人但一時半會兒打不過,隻得忍了。
而等七八個雙兒姑娘抬著陸穀回來,在院裏放下了人,就七嘴八舌說要趕緊給陸穀換衣裳,杜荷花眼睛一轉,腫著半邊臉哭道:“家裏哪有多餘的衣裳,全都給他陪嫁了,這會兒上哪裏找。”
“要麽說他們家欺負人,要不是真佔了我們陸穀還不認帳,他怎麽會去跳河。”
“你放屁,明明是你嘴上不積德,連自己家雙兒都誣陷,平白無故說他沒了清白,分明是你想逼死他。”衛蘭香坐著沒起身,但從地上撿了塊木頭朝杜荷花麵門砸過去。
紀秋月也說道:“是了,外人都不敢說這種話,你們家跟別人不一樣,空口白話就能汙蔑別人清白,硬是把個好端端的雙兒逼到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