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的確有問題,辛大哥先前去查這二房的卞氏,可查到什麼了?」陸莫寧一步步引著辛大人往前行。
「那卞氏?查出來了,的確是有這件事,她跟那薛世子有齷蹉已經三年多了,那二房的三少爺知道了真相之後,直接一封休書把人休了,如今已經趕回了娘家。不過這卞氏卻是跟薛世子的死沒關係,當時薛世子死的時候有人證,那玉冠是對方跑去跟卞氏偷情之後不小心落下的,卞氏本想著下次還給對方,結果沒想到……對方從她那裏出來之後,就死了。」辛大人還挺遺憾,隨即也極為不恥,好好的三少奶奶不當,竟然做出這種浸豬籠的事,可偏偏定國公以家醜不可外揚,不讓宣揚出去,隻說把人休了,要維護死者的聲譽。
可那薛世子在京城還有名聲可言?簡直比聲名狼藉還要貓厭狗憎。
「可既然這卞氏與薛世子有三年多的私情了,薛四公子的事發生在兩年前,也許……這卞氏知道什麼也說不定。」陸莫寧緩緩開口。
辛大人一喜:「對啊,老哥讓人去傳召那卞氏。」
「辛大人不可,如果事情真的有隱情,既然當年薛三爺都被壓了下來不得不撤案,如果傳出去,怕是很快定國公就會前來找大人,打草驚蛇,怕是不便尋求事情的真相。」陸莫寧緩聲道。
「對,對對……陸老弟你說得對,那怎麼辦?」辛大人頭大了,他最怕對付婦人,就拿那拿著玉冠差點讓他相信卞氏是兇手的夫婦,他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他們隻道有人花了銀錢讓他們這麼做,卻並未見過那人的麵容,也不知身份。
陸莫寧湊近了,低聲在辛大人耳邊說了幾句,辛大人眼睛先是一亮,隨即黯淡了下來:「這……能行嗎?」
陸莫寧頜首:「兵不厭詐,為達目的,偶爾用些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辛大人一咬牙:「行,那就按照陸老弟你說的辦。」
半個時辰後,辛大人一身便服帶著兩個一手培養可信任的衙役也常服,連同陸莫寧一起,去了這卞氏的娘家。
這卞氏娘家並不是高門大戶,隻是一個稍微富庶一些的商家女,不過因著這卞氏當年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那二房的三公子對其看中,求了很久,才三媒六聘娶了過去,可未曾想,這還不到五年,對方與那薛世子有首尾已然有了三載多。
陸莫寧等人到的時候,正看到卞家的人把卞氏給趕出了家門,趕人的是卞氏的哥嫂:「……這裏已經容不下你了,你為何被休棄回來,我們也不給你張揚,可你這樣的,我們絕留不得,你趕緊走!否則,別怪我們把你做的那些醜事都抖露出來!」
卞氏穿著一身舊衣,跪在那裏背著一個簡陋的包袱哭求,可對方並未心軟,揚言要說出來,卞氏大概是真的害怕張揚出去,到時候不僅要被浸豬籠,敗壞了定國公府的名聲,光是定國公也不會饒了她。
卞氏隻能哭的淚眼婆娑的背著包袱亦步亦趨離開了,辛大人要上前,被陸莫寧攔住了。
他們一行四人一直跟著卞氏到了一處偏僻處,才現了身,辛大人沉著臉,威嚴道:「卞氏。」
卞氏是見過辛大人的,看到辛大人嚇了一跳:「大、大大大……」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可要跟我們走一趟?」辛大人黑著臉道。
卞氏被嚇到了:「不……我不去衙門。」
轉身就要跑,卻被兩個常服衙役給攔了下來:「你是跟我們走一趟,還是我們把你綁走,你自己選一個?」
卞氏最終還是跟他們走了,到了一處茶樓,辛大人包了一個包廂,把人帶了上去,讓卞氏坐在那裏,也沒說話,就這樣晾了一會兒,晾的卞氏心驚膽戰,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人饒命啊,奴家真的沒殺世子爺,求求您要給奴家做主啊。」
辛大人看了陸莫寧一眼,陸莫寧點點頭,辛大人才冷笑一聲:「卞氏,本官且問你,你可知這次是誰要害你嗎?就算是本官今日饒了你,你覺得那人會放過你?你怕是……一走出這茶樓,等我們離開,你壓根就活不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