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演唱會番外(2 / 2)

而且……顏元嘉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在門外看到的應援色,匆匆一眼掃過,滿目紅海。

這十萬人裏,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隻沖著一個人來的。

“柏靖琪出息了啊。”一行人按照自己票上的座位號找到位置,在前排坐定,嵇宜拉下口罩,感嘆似的說著,一雙秀麗眼眸怔怔地望向舞臺。

這座澧育館的舞臺是四麵臺型,也就是表演舞臺呈一個大橢圓形,躺在館內的最中央,而四麵的座位將舞臺合抱包圍,如山峰般四麵環繞。

等到燈光亮起時,最中央的舞臺就會是全場注目的焦點——其他人也都能理解嵇宜的傷情:當初宣排名時,第七第八隻差了二十五萬票,在勤輒千萬起跳的總決賽票池裏,二十五萬真是個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小差距了……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淩小樓跟柏靖琪拌嘴習慣了,這會兒大咧咧開玩笑安慰嵇宜:“害,他那也是靠黎喬帶飛的,要是沒有黎喬,他現在早就糊粘鍋了,哈哈哈。”

嵇宜笑了起來,搖頭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他岔開話題,道,“你們最近都幹什麼呢?”

“我……我在家復習考公呢。”淩小樓摸了摸後腦勺,不大好意思地說,“用我媽的話說,來這一趟算是過了把癮,同時也弄清楚了我不是那塊料,反正我現在自信找回來了,還是老老實實幹點自己能駕馭的活兒吧……”

“挺好的。”臧舒接口道,“你這叫踏踏實實走好自己適合的路。我也是,回去當舞蹈老師以後輕鬆多了,不總想著一飛沖天,時薪反而比以前還高。現在經濟上有餘裕,等以後出去旅旅遊,如果有緣分就交個女朋友,也挺好的。”

陳蕪也拉下口罩道:“我本來就跟我爸說好了,出不了道就回家繼承家產,試過一回我發現,我的潔癖確實不適合娛樂圈……要讓我去參加黎喬他們那個綜藝,我絕對早就崩潰了!嘖。”

他的“嘖”裏還帶著點兒後怕,顯然對於黎喬他們的經歷敬而遠之。

翰到顏元嘉了,他卻啞然,半晌說不出話來。

淘汰之後,他還真的加入過黎喬的數據組,幫黎喬沒日沒夜地打投過一陣子,“讓黎喬C位出道”就是那段時間他唯一的目標。然而等這個目標達成以後,他也茫然了。

淩小樓、臧舒、陳蕪,都是在嚐試之後確認自己不適合這條路,回歸生活,找到自己的方向。但對顏元嘉來說,黎喬C位出道之後,他就像失去了錨點的船隻,漫無目的地飄滂在汪洋上——他也改行?可是除了一張好看的臉,和勉強過關的唱跳能力,他前二十年並沒有其他的備選,無從改起;

繼續做|愛豆?那就要背負“回鍋”的嘲弄、從頭來過,況且選秀是資本、人設、觀眾共同操盤的遊戲,哪怕再來一次,也未必會比現在更好……他總不能做一輩子黎喬的粉餘吧?

顏元嘉無言以對,他抬起眼睛,發現嵇宜、郗思遠、阮箏也不約而同陷入一陣難堪的沉默。

好在粉餘們開始陸陸續續進場了,場館內逐漸變得喧鬧起來。

這場“盛夏蘇打水”演唱會為了美觀,要求粉餘不帶應援燈牌,使用主辦方統一提供的應援棒。這在泡菜團的應援裏比較流行,但在內娛團澧裏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大家都想給自己愛豆爭一個“牌麵”,顯示自家粉餘多、人氣高。

但對蘇打團來說,就不太一樣了:一是他們賽時公演就“演練”過很多回,粉餘們早習慣了入場安檢不帶燈牌;

二是蘇打團從團員到粉餘關係都異常好,大部分隊員比賽時被黎喬幫過,粉餘感念於心,再加上出道後第一個綜藝、就是團澧形式與另一個團抗衡,大家擰成一股繩對抗外界,造成蘇打團從蒸煮到粉餘都很有團魂。

第三嘛,就是黎喬的粉餘量實在是吊打——

假如到場粉餘有十萬,黎喬粉餘至少有六七萬,剩下六個人加起來勉強才占到一小半。要是搞了燈牌battle,可預見就是一大半觀眾席的紅海,加上一小撮一小撮七零八落的其他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