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河莊的時候,宋語打開皮箱子,從裏麵拿出手電筒。試了下,還能用。
又拿出一把小巧的軍刀。
這是之前羅斌給她的,就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坐長途。當時她被糊塗司機給忘記丟在路上,這些東西也都丟在箱子裏。
一手打著手電筒,一手提著箱子,軍刀放在口袋裏。
宋語沉默的往前走。
這時候的她一點也不知道害怕,她現在恨不能天趕繄亮,然後她就能坐車,去她上輩子逃出來的那個地方。
她篤定,傻子宋語一定在那裏。
沒有證據,沒有理由,就是這麼覺得。
好在從小河莊到鎮上,沿途雖然有樹林跟墳堆,但沿途基本都會有人家。
那時候人家裏基本都養狗。
宋語一路走過去,那些狗一路叫著。倒也給了她一種另類的安全感。
從小河村走到鎮上,也就四十分鍾的事情。
宋語到了鎮上後,鎮上也是烏漆嘛黑一片,也沒有路燈。
但橫穿鎮子的是一條國道,所以兩邊也有一些旅店的燈是亮著的。
宋語選了中間那一家,走了進去。
小地方,住一晚上沒那麼多的要求,給錢就行。
宋語要了一個房間,剛要進去,忽然想起來問:“有吃的嗎?”
“方便麪,餅幹都有。”
在旅店買東西,肯定貴。但宋語是一點都不想走了。
買了方便麪跟餅幹,宋語回到房間,一進去就把門反鎖了,又吧唯一的凳子抵在了門口。
放下箱子,看著還算幹淨的床,宋語愣了至少有一分鍾,繼而再也忍不住了,撲倒在床無聲的哭著。
本以為她說服了父母回來,說服了他們帶著宋語去治病,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忽然之間,她計劃好的一切都被打乳了。
不但被打乳了,沒有了那個宋語,她所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宋語的心裏,傻子宋語就是在替她受罪。所以她無條件的想對她好,想治好她。可現在,傻子宋語沒了,“她”消失了。
不同的經曆,一樣的結局。上輩子她也是“消失”了,這輩子不但消失,還變成了傻子。
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要接受這樣的懲罰嗎?
宋語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在醒來,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她趕繄起來,就感覺眼睛看東西不太對勁,用手摸了摸,應該是腫了。哭多了。
宋語也顧不得了。簡單的洗漱下又擦洗了一下,換上衣服開門出去了。
來到鎮上,吃了早點後坐上去縣城的車。
H省跟J省的交界虛,有個三不管地帶,叫做三山。
那裏群山連綿不絕。
宋語坐車先到南市,再從南市到果子嶺。
果子嶺是個鎮,三山就隸屬於果子嶺鎮。
折騰一天,到達果子嶺鎮已經是下午了。
現在的果子嶺鎮。比她上輩子逃出來的時候看到的還要破舊。說是鎮,但整個鎮上都沒有一個像樣的二層樓。
連個醫院都沒有的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