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暉暉他成天的往外頭跑,我還以為他談了憊愛……”邵媽媽笑說,“結果什麼都問不出來,除了新認識了一個小學弟以外,其他的都不讓我們都不知道……那段時間大街小巷的帶著人出去吃飯,連親爸親媽都享受不了這個待遇,成天就誇,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何止。”一向嚴肅的邵董也開口補充,悠哉悠哉的賣兒子,“好端端的又是給學校拉贊助又是給實習推薦名額,我看他那個樣子恨不得直接把小田的名字給黑幕報上去算了……我就看著不對味,也就試探了一下這小子的口風,他可到好,一安排他和別的姑娘見個麵就繃不住說他不喜歡女人,簡直要氣死我……”
田甜愣在那裏連筷子上夾著的菜都忘了吃,他都不知道,完全都不知道還有這些事。
“爸!媽!”邵暉實在控製不住自己,敲了敲碗,“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別提了行不行。”
“可不是我和你爸想提,我就是弄不明白——你當初簡直恨不得把喜歡我們甜甜刻在臉上,現在說什麼假結婚,倒是是為了哪樣?”邵媽媽哼了一聲,“難道你還有其他小學弟?”
邵暉沒話說,求饒般的看了眼身邊的田甜,卻被瞥了一眼。
田甜抿了抿唇,故意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那我怎麼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
“沒有!”邵暉猛地側過身握住了田甜桌上放著的手,“我就隻有你,真的!”
田甜騰的紅到了耳根,恨恨的夾了一大筷子非洲土豆餘放到邵暉碗裏:“吃你的混血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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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沒有告訴過邵暉,他所以為的第一麵,並不是在畫廊裏。
至少,對於田甜來說並不是。
第一次見到邵暉,其實是在田甜入校那年新生開學的時候。
邵暉被邀請參加開學典禮,浩浩滂滂的一群人往會場裏走。
田甜當時聽見周圍的女生嘰嘰喳喳的聊天,討論著那些年輕有為的學長。
田甜站在看臺上,隨著討論的聲音往那邊望過去,看著那位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年輕人,臺上臺下,仿佛是兩個世界。
田甜沒什麼其他想法,隻是覺得這樣的天之驕子和他之間,就像是和看臺平行的主席臺一樣,應該一輩子都毫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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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田甜在學業和生活之中疲於奔命,很快就把這一麵之緣拋之腦後。
他打了很多份工,大多都不長久,家教之類輕鬆些的活計又常常和學校的課程撞車,讓他不得不另謀出路。
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一份難得的輕鬆零工,雖然老板的性格有些難以捉摸,邊邊角角的要求也多,可是出手闊綽,工作的地方離學校也方便。
畫廊裏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你好,請問……”
兩條平行的光線被大大小小的偶然串成的凸透鏡彙聚成了焦點——
突然就又遇見了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