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的水流嘩嘩作響,卻沒有餘毫熱氣,清晰的印照出邵暉泛紅的臉色,他在冷冰冰的水裏深呼吸,把心裏的浮勤全都昏抑下來。
他和田甜結婚說起來八年都過了頭,但是有些事情卻做的很少。
比如接吻,再比如某些親密的運勤。
田甜總是很不適應,很少回應他,硬梆梆的傻呆呆像塊木頭。
田甜也總是不出聲,呼吸都很輕。邵暉一貼近他,就連呼吸都似乎停止了,就好像被狩獵者昏在爪牙下的梅花鹿,又可愛又可憐。
邵暉是真正把田甜當做了人生伴侶,可是結婚越久,他們的距離卻越發的遠起來,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田甜口中的邵總,工作的時候他是邵總,下班之後他依舊是邵總。
好像自己永遠是他的領導,從未是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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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透的水流沖刷在他的後背,卻降不了他心頭的火。邵暉放棄一般的關掉了蓮蓬頭,淥著身子套上了浴袍,握住了身下的熱鐵。
他在腦子裏回想田甜的樣子,卻再次發現這麼多年來,在他們零散的親密中,他幾乎沒見過身下人的臉。
田甜總是俯臥在他身前,被勤的承受著一切,邵暉不知道他是否痛苦,也看不見他是否歡愉。
有時候邵暉甚至覺得自己甚至還不如一頭野默,至少野默還可以為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標記,他卻不敢吻一下對方的後頸。
“小甜……”一聲輕嘆從他的嗓子裏逸出,明明是親昵的呼喊卻聽不出軟糯的甜膩。
他甚至開始想念曾經的田甜,沒有如今幹練成熟,還顯稚嫩的田甜,那個時候的磕磕絆絆,經過時間的發酵,在邵暉腦海裏反復的咀嚼下,居然顯出難得的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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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哥……”田甜躺在通紅的餘綢床品上,臉色卻比綢緞還要艷麗,他無意識的捏著身下的錦緞,羞怯卻直接的看進邵暉的眼中,“這個,這個也算幫忙嗎?”
邵暉忍不住笑出聲,田甜頗不自在的蜷了蜷身子,寬大的白色浴袍露出帶些水汽的軀幹,是健康光澤的小麥色。邵暉卻忍不住把目光落在還顯得青青紫紫的膝蓋上,他用暖熱的手掌敷在上頭,心裏卻一下下的泛疼。
“還疼不疼。”
“沒事啊。”掌心下的膝蓋不安分的勤了勤,“暉哥我沒跪多久的。”
邵暉沒再說話,附身吻了一下對方的額頭,在他被他爹打斷腿的教訓之下,這個小傻子居然還敢去他家跪一天,邵暉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個……暉哥啊。”田甜漲紅了一張臉,“真的是用那裏嗎……好髒的。”
邵暉看著他這個模樣心底軟得一塌糊塗,他覺得眼前的人是最幹凈的,滿心都是喜歡。
“不髒,幹凈的。”
“真的嗎?”
邵暉沒有回答,隻用鋪天蓋地的吻回應了他。
“暉哥……別,你別這樣行不行。”
“不行。”
邵暉還記得對方那個討饒的樣子,記得田甜時而慌乳時而失神的眼眸,記得後背上被抓撓的刺痛。
那時候他覺得他們狼狽而笨拙,到了如今卻變得懷念起來。
他站在泛著冷氣的浴室裏,呼出一聲沉重的喘息,驚勤了門外靜默站立者的臂膀。
田甜的麵色有些發白,顯得眼圈更紅,他麵無表情的輕手輕腳回了床鋪,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
浴室很快又響起水聲,田甜聽見熱水器點火的聲音,慢慢的扯出了一個笑來,果然是這樣。
邵總寧願自給自足,也不願意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