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不信,“怎麽會沒事兒?昨天少夫人你被從池塘裏撈起來的時候都差點…”說到這個,喜兒眼眶不由得紅了,“二小姐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不管怎麽說,您也是她的嫂子啊。怎麽能…怎麽能…”
謝安瀾有些同情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你家少夫人昨兒可是真的被淹死了,不然,我怎麽會在這兒呢?
謝安瀾有些慶幸原著還是留了一些重要東西給她的——記憶。不然現在她也不太確定是該發揮十二分的演技遮掩過去,還是瞎掰自己被水灌進腦子裏失憶了。不過等到她把那些記憶梳理完之後,她又覺得還不如真的失憶了呢。
如今這身體的姑娘名字也叫謝安瀾,今年年方十七。母親早亡,家裏隻有一個在私塾教書的秀才父親。謝父科舉失意,又對亡妻念念不忘,一直沒有再續娶。謝安瀾十五歲的時候嫁給了陸家四公子為妻。陸家四公子雖然是庶出,卻十歲就考中了童生,十三歲考中了秀才。可說得上是年少有為了。謝父也覺得這個女婿不錯,便將女兒嫁了過來。
謝父是一片慈父心腸,雖然是庶子但是將來總是要分家的。分家之後就算得到的財產少些,隻要女婿有才華對女兒好將來也不愁日子不好過。就算不分家,以女婿的才華將來科舉金榜題名也該是十拿九穩,日子總不至於難過。
可惜謝家人丁稀少,謝父哪裏知道那些所謂的書香世家豪門大族裏的私隱之事?
陸家老爺陸聞原本也曾經官職從四品,可惜幾年前因為一些事情被擼了官職貶為平民陸家才搬到泉州的。陸家四個兒媳婦兒中就數謝安瀾的家世最差,在陸家自然也是備受歧視。丈夫陸離,是通房丫頭所生,在陸離八歲那年就已經過世了。陸離人品倒是不壞,既不貪花好色,也不吃喝嫖賭。反倒是性格溫文爾雅,一心隻讀聖賢書。謝安瀾對這樣的丈夫是十分滿意的,甚至在心裏隱隱覺得自己配不上丈夫。平時更是服侍的小心周到,生怕讓陸離哪兒不好了。
可惜,這是從前的謝安瀾的看法。陸離在現在的謝安瀾眼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除了抱著書看什麽都不做。賺不來半分錢不說還要花謝安瀾的嫁妝銀子,謝安瀾在家裏受了氣別說是替她出頭了,連安慰她兩句都是不鹹不淡的,偏還能把那傻女人感動的不行。謝安瀾的家世哪裏有多少嫁妝,謝父大半輩子做夫子積攢下來的錢都給她做了嫁妝,總共也不過才二百兩。再加上陸家的聘禮也全部給謝安瀾帶回來了,一共也不過五百兩左右。就這一兩年時間,謝安瀾手裏的銀子就已經被花的七七八八了。
陸家在泉州府是大家,凡事都講規矩。陸離是庶出,每月的月例不過五兩,謝安瀾這個兒媳婦自然也是一樣。一個月十兩在尋常人家看來不少,但是在陸家這樣的人家卻是有些捉襟見肘。別的不說,偶爾想自己添個菜,想自己裁件衣服,買個首飾脂粉都有些困難。更不用說陸離每個月的筆墨紙硯就要一大筆費用。陸離又沒有什麽進項,花的自然是謝安瀾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