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欽聞言,目光微動。

雖然那神情一閃而逝,但還是叫宴雲何捕捉個正著:“怎麽了?”

虞欽搖頭道:“無事。”

宴雲何直直地看著虞欽,分明仍是剛開始冷靜的神情,卻好似從哪裂開了一個縫隙,內裏洶湧而出的東西,馬上就要將虛假的外殼擠壓得四分五裂。

“到底發生了何事。”宴雲何再次問道。

虞欽垂下眼,回避了宴雲何的目光,未等他想出該如何將這話題接過去,就看到宴雲何起身,吩咐仆役們將膳食都收下去。

下人們魚貫而入,動作輕而快地將東西都收了下去。

等室內空了下來,宴雲何便一把抓住了虞欽的手腕,把人從廳堂一路拖進寢居,強硬又不失溫和地把人推到了床上:“衣服脫了。”

虞欽詫異之極,聞言窘迫地看了看四周,天光大亮。

況且剛才不是讓人去請了大夫,可能沒一會便會來人。

“淮陽。”他討饒般地喊著宴雲何的字。

宴雲何沉著臉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虞欽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坐起身解開了腰帶,順從地脫下衣裳。

腰腹處隻剩下一道疤,證明這裏曾經有一道幾乎要了虞欽性命的傷口。

宴雲何將指腹壓上去,力道輕柔地觸碰。

然而粗糙的指腹在那新生的肉疤上滑過的感覺,卻是那麽地癢,虞欽勉強忍住,卻見宴雲何抽回手,伸手拉開床邊的暗櫃,從中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根紅色的祈福帶,上麵卻沒有任何字跡,注意到虞欽的目光,宴雲何握著手裏的東西:“本來想用來給你祈福的,現在看來它有別的用處。”

“什麽?”

宴雲何伸手抽去他頭上的發簪,等那漆黑的頭髮散落下來,再用手裏的東西蒙住了對方的雙眼。

虞欽很聽話,沒有任何反抗。

又或者說再次見到他,虞欽便一直處於謹言慎行的狀態。

看著那張被深紅覆住雙眼,不見減色的麵龐,宴雲何低聲道:“剛才瞞了什麽?”

被奪去視線的虞欽,本能地伸手想要觸碰宴雲何,確定對方的存在:“淮陽,你在生氣嗎?”

“沒有。”宴雲何答得很快,看著虞欽抓住自己袍子下擺的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將對方的雙手綁住後,輕輕往床上一推。

虞欽沒怎麽掙紮地倒在床上,不安地動了動:“淮陽。”

宴雲何站在床前,再次摸著虞欽的傷疤,直至那裏都泛起淡淡的粉意,旋即將手往上伸,直抵喉間,微微用力地扣住。

像是粗暴地撫摸,又像溫柔地製服。

“我再問一遍,你瞞了我什麽?”

看不見宴雲何的臉,虞欽隻能從對方的語氣中猜測著對方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