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家,比如愛,比如願意相信的勇氣和承諾,還有很多很多年後和自己還有過去真正的治愈和和解。
而把這一切帶給他的,填滿他的,是一個叫做周辭白的男孩的愛。
那是他這輩子所有擁有過的最好的東西。
他偏頭看向身邊的人,輕聲道:“周辭白,你願意陪我出去走一走嗎。”
周辭白吻上他的額頭,說:“好。”
他們牽著手,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然而剛剛出門,粥粥就像察覺到了什麽,猛地睜眼,看見他們的動作,一個飛躥,就躥到了顧寄青跟前,著急地打起轉,像是擔心顧寄青又要扔下它偷偷跑了一樣。
周辭白隻能無奈地牽起它的狗繩:“你就知道當你爸你爹的電燈泡。”
顧粥粥哪知道這些,隻知道自己沒有被拋下後,立馬就高高興興地拽著周辭白往前跑,力氣大得周辭白隻能快步跟上。
顧寄青就看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背影,帶著笑意,在後麵慢悠悠地跟著。
直到一個浪潮突然打來,嚇得粥粥嗷嗚嗷嗚就往岸上跑,周辭白也被濺了一褲子的水,一人一狗狼狽不堪。
顧寄青唇角勾起幸災樂禍的弧度。
一人一狗在沙灘上打起架,像是在互相指責著對方,然而打著打著,好像突然都發現了什麽,等浪潮退去後,開始蹲在地上一起刨土。
顧寄青站在遠處,眯了眯眼,還沒等他看清楚兩隻大笨狗刨了個什麽東西,周辭白就已經帶著粥粥飛快地從沙灘那頭朝他跑了過來。
“顧隻隻,你看,有海星和貝殼,好漂亮,我給你做個手串好不好?”
穿著剪裁得體的昂貴襯衣和西裝褲的青年捧著幾顆小小的海星和貝殼,帶著海水新鮮的潮氣和泥土,像獻寶一樣地送到他麵前,眼睛裏的笑意那麽好看。
於是顧寄青沒有看貝殼,隻是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了:“好。”
氣喘籲籲地跟著周辭白跑過來的粥粥像是感受到顧寄青的喜歡,立馬高興地放下嘴裏醜兮兮的小螃蟹,搖著尾巴就朝海浪打過的地方重新飛奔而去。
周辭白也連忙跟上:“顧粥粥!你是笨蛋嗎!螃蟹不能給你爸做手串,要撿這種小貝殼!”
“嗷嗚——”
“對,就是這種。”
“嗷嗚嗷嗚?”
“這種不行。”
“嗷嗚!”
“顧粥粥,你居然撿到珍珠蚌了,好乖,回去給你爸做成胸針好不好?”
“嗷嗚~”
夏日淩晨的海風,裹挾著季風帶的溫熱的潮氣不遠萬裏奔赴而來,攪碎了一汪流動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