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他,能帶給她這樣的一道光。
“怎麼在這裏?”
“來參加奈奈的婚禮。”
“陪我去吃點東西?”
他帶她去了一家鐵板熱炒店,親自炒肉類和小海鮮給她吃,桌子下的炭火發出茲啦啦的聲音,餐具在白熾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溫潤的光芒,開放式廚房的廚師正在處理活魚,動作很慢,神色困頓。
一切都帶上了俗世的溫暖。
“要喝點酒嗎?”他晃了晃玻璃瓶。
未等她說話,他已經給她麵前的小杯子倒上了:“放心,水果酒,酒精成分很低。”
她喝了口,果然除了舌尖微刺,其餘都是甜味。
他放下玻璃瓶,一手輕輕轉著杯子,一手橫擱在桌上,安靜,專注地看她的耳朵一點點地紅起來,頃刻後,慢條斯理地說:“我有沒有和你提過,去英國前的那個聖誕節,我在街上閑逛,路過一個熱鬧的地方,看見一個小姑娘站在舞台上,舉著話筒對底下的人表白,大致的話是,你願不願意等一個小姑娘長大,她長大後會陪你走全世界,陪在你身邊……很有意思。”
曾好震驚,她不會忘記那是自己在高二那年的聖誕夜,站在鬧市區的舞台上,對越錫廷的當眾表白。
“很有勇氣的小姑娘。”他看著她,微微前傾身體,氣息帶上了清冽的酒香,“還記得最後一句是怎麼說的嗎?”
她記不清自己最後說了句什麼。
“你說很多話今晚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很多事情現在不做,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做了。”
她的回憶逐漸清晰,那天她和越錫廷去吃聖誕大餐,喝了點酒,一晚上像打了雞血一樣,後來他們逛到鬧市區,看到舞台上有活動,她就跑上去參與,舉著話筒唱了首歌,再對越錫廷表白,最後她的確說了那段話:
“很多話今晚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很多事情現在不做,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做了,我叫曾好,我會真的很好,我會越來越好,努力成為配得上越錫廷的女生。”
那一年,是他和慕從誡矛盾最激烈的時候,慕從誡明確表示,如果他棄商從藝,將不再認他這個兒子,以後慕家是福是禍,都和他無關。
強大如他也有過遲疑,也有過煩躁,但那個聖誕節,他皺眉看著那個又二又傻的姑娘,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一種叫做孤勇的東西。
連那樣一個傻姑娘都清楚明白的道理,他怎麼還會猶豫,真是可笑至極。
“當時,你都看見了?”她完全不可置信。
“否則你以為你這麼容易進我的工作室?我又不缺助理,更不缺聰明,能幹,經驗豐富的助理。”他收了手,將杯子穩穩地放在麵前。
“……”曾好還是無法相信,慕一洵竟然在那會就見過她,還記錄了她的“糗態”。
“你都能為他勇敢一回,為什麼輪到我,就不行?”他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有些嘲諷,眼睛卻直直地看著她,“為什麼呢?”
“因為你們不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
“無法比較,總之是完全不一樣。”她坦承,自己對他的感情和對越錫廷的差別很大。
“因為我更好?”他沉沉地反問。
她迎著他的視線,坦承:“對,你是最好的,好到我會害怕,我怕我要不起。”
“借口。”他的黑眸深而悠長,笑意有些涼,“沒有人會不想要最好的,你放棄是因為你不是那麼想要。”
“當時的情況……”
“不要管當時,現在呢,你還想不想要我?”他的聲線沾上酒意,有些熏熏然,眼眸卻清亮得不行,未給她半點遲疑,退怯的機會,“直接告訴我答案。”
她看著他,心裏有了答案,但遲遲不敢開口,她明白這一刻,說出來就是承諾。
“無妨,你的答案不會影響我。”良久,他放寬了語氣,不再選擇逼她,“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到時候你會願意。”
他說著伸手覆蓋上她的手背,指腹按著她小巧可愛的關節,慢慢地把玩,垂眸安靜地看著她手指上的小漩渦:“你會願意將自己交給我。”
*
那天之後,慕一洵沒有再來打擾曾好,他像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又無聲無息地消失,直到這一年的夏初,她也沒有見到慕一洵。
作者有話要說:慕大師傲嬌地丟下一句類似宣告主權的話就走了……0-0他去幹啥了,你猜?
有親說,對抗家裏無理取鬧的父母,最成功的典範是費叔叔,毒舌,傲嬌,悶騷,一點也不溫油的費叔,一切不動聲色幫自己的女人打點好一切……?沒看過的朋友可以去看看PL係列之“我壓倒你”,點擊穿越:
馬年應該看《黑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