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不到,回去休息,不用守夜,明早我們出發。」
安池禦直說了這一句話,說完就帶著安然回了房間,眾人麵麵相覷,按照之前的分配幾人一間。
安九走了又回來,手上抱了一團被子,客廳有幾張寬板椅子,幾張一拚搭,整個熱躺上去,被子搭在腿上,手枕在胳膊下,眼睛一閉,像是就要入睡。
「安九你往那邊點兒。」
」安九?」
「小九?」
安九無奈掙來眼睛,「回去睡。」
安六也抱著被子,一把扔在了安九臉上,把放置在角落的凳子拖過來幾把,和安九的拚接在一起,毫不客氣的躺了上去,凳子抗議般的發出「吱嘎」的聲音。
「你老實點,那凳子禁不住你折騰。」安九拍了拍身邊的肉球。
安六不聽,反而一直往安九身邊蹭,要不是安九這邊是椅子背他想現在自己一定是臉部親吻大地。
安九無奈,起身拍拍他的屁股,裏麵去,安六刺溜的劃到了裏麵,等安九再次躺下,手腳扔在他身上,很快入睡,而安九。
聽著耳畔有節奏的呼吸聲,感嘆,「也就你能睡的著。」並在內心緊跟了一句,還睡的這麼想,不到半個小時已經能躺口水了,安九本來眼不見心不煩,學著安六之前翻來覆去,還是找了毛巾給這小子擦了嘴,順便抹了抹淋濕的凳子。
距離天亮的這兩個小時,除了安六睡的香甜,其餘人又沒有睡著,接二連三的事件讓他們又一次正視了這個末世,很危險,很偏執,又夾雜著無奈。
第二天一早,每人的臉上都默契般的掛上了熊貓眼,眾人早早起來收拾東西,快速的吃了早飯,一行人向山下走去。
路邊的村民都用著一種複雜的一樣的目光看著他們,安九裸露現在外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九你冷啊。」
安九把安六那一頭軟毛揉亂,「毛骨悚然啊。」
大家都知道他講的什麼,之前來這裏的時候,曾以為這是一片世外桃源,可現在卻隻覺得這個地方處處充斥著血腥。
上了車,安九拿起對講機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先生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不隻安九有這個想法,他們都想問,真的就這樣走了?
之後呢?這群村民會做什麼?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房子裏還關著幾個受傷的人,現在也早就屍化了。
在他們走後這些村民的家人是不是也會把目標對向下一個倖存者?
「大哥?」
安然也等著他的決定,怎麼做他都聽大哥的。
「走吧。」
率先啟動車輛,黃泥在輪胎的漩渦中打著圈,濺到道路兩邊,混雜著稀泥又被下一輛車壓過。
下過雨的空氣不單帶走了悶熱的空氣,也帶走了,一直瀰漫在鼻尖的腐爛臭味,當然自從出了城他們就沒怎麼聞到那股屍臭,但是心理上卻一直徘徊著的是怎麼也揮不掉的惡臭。
連續兩天的大雨讓道路泥濘不堪,車啟動起來還會有泥水濺到車內,安然準備搖上車窗,就在這時...
「啊啊啊啊!」
「救命!」
響徹天空的喊叫聲,驚起林中一片飛鳥。
「這聲音不隻一個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