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是被逼的!」
突然響起少年的聲音,瞪著的眼睛中有緊張有憤怒,更是有化不開的憤怒。
很好,隻是詐一句,就詐出來了。
「那就說說你父親是被誰逼的,或者那個人又打算怎麼處理我們,恩?」
少年順著發聲點望去,微弱的燭光恰好照亮那片區域,那個藍色眼睛少年的身邊,俊美的男人微側著頭,讓他的臉一半處在陰影中一半又被照亮在燭光的亮光中。
男人深邃的眉眼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卻讓他渾身的毛孔一緊,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的遍佈裸露的皮膚,少年不禁低下頭卻又忍不住再次望過去。
這不過這次卻沒有幹直視男人的眼睛,不過卻看到了男人的手。
那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中把玩著另一隻稍小的手,瓷白的皮膚好像是女孩子一樣,是那個混血少年。
那雙大手捏著手中的之人的手指尖,一個一個數過來,再數過去,不厭其煩般,而少年也任由他,偶爾指節微動在男人手心處撓兩下。
「是村長..」
空氣中的寂靜終於打破,少年把眼神從那兩雙手上移開,看向正在說話的父親。
父親口中的東西不知道被誰拿開了,聲音疲累的緩緩敘述著。
末世開始,這個村子裏的男女老少正在開會,所以之後屍變的村民很少,更有村長當機立斷下令把變成怪物的親人都綁起來,所以,真正被屍化的隻有十幾個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村長說這些人隻是病了,一開始他們相信,因為村長的老伴也病了,直到他們在外麵見到了『病『了的外鄉人。
之後的事情就彷彿理所當然了,『病人』隻能吃肉,他們就殺了雞狗,可是喂給他們的親人,卻一點反應沒有,反而是對著他們的手張開了大口。
他們不敢殺外麵遊蕩過來的『病人』,村長就提議把那些人趕到後山的小懸崖,埋上木樁『病』人也出不來。
「我們這個地方,偏僻,有大路就沒人走小路,我們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偶爾有喪屍過來我們就用鉤子勾住扔到後山。」
「後山那麼多喪屍隻靠你們這些人?」安九打斷了話,問出了心中好奇的那個問題。
「不知道,這個我們沒注意過,」
接著也不用人催促,南人就把後續的事都說了,比如第一個迷路逃到他們村口的中年男人,他們給了他住處,那人卻在半夜鑽到了一戶寡婦的屋子打了女人搶吃的,後來就被暴怒的村民打死了,屍體被村長提議扔給了『病』了的親人。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病人』被他們聚集在竹樓裏,從房頂能向下投食,陸陸續續逃來的人最後屍骨都留在了那座孤零零建在樹林中竹樓。
「村裏的半大孩子都被送到住宿學校,一個沒回來,小誌還是因為鬧輟學才留下來的,他告訴我那些不是『病人』是喪屍,電影裏都演過..」
「他們都不信我的話!明明就是喪屍!」少年突然插話,而安家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個故事能說是荒誕嗎?說是也行,不是也行,隻是還是讓人打心眼裏覺得冰冷,寒氣紮在渾身的每根血管裏,鑽進血液,快速流遍全身。
「若不是那天大哥提出了火燒『小懸崖』的計畫打亂了你們,當天夜裏你們一定會動手的是吧。」
「計畫趕不上變化,我們有槍,每個人身手還不錯,所以你們晚上著急的向燒死我們,為什麼?」按理說讓他們離開不是更好的選擇麼?
「....這個是村長的主意,我們不知道。」彷彿被安然問住,男人也停住一會兒後才回答。
「你們能放了我爸嗎,他是來提醒你們離開的。」少年的聲音cha進來,讓眾人詫異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突然被這麼多目光注視,少年更緊張了,說話音都有些哆嗦,「你們相信我,不..不然他一個人來你們幹嘛。」
把心裏埋藏的東西全部說出來,男人如釋重負,突然間又替他的兒子擔心,他把他們想知道的說了出來,難道他們還會放過他嗎?
「你們有什麼衝我來!放過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
「爸!你們放了我爸!」喊著又掙紮了起來。
安然和安唯風對視一眼,很快又嫌棄般的移開。
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比如安然,他的心中一片平靜,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