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說:“沒問題,你忙你的去。”
宗朗又跟程諾打招呼,“我去市裏,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幫你帶回來。”
程諾想了想,好像暫時也不用買什麼。就對他說不用。
宗朗走後,程諾下午跟著劉叔他們搭另一麵牆的支撐,明天拆牆。做好準備工作,等窗戶來了,就可以砌牆了。
白源沒來,宗朗又走了,一下子少了兩個勞勤力,程諾的工作量也就加大。必要的時候還得跟著吳伯一起找木頭。到傍晚散工的時候,累得腰酸背痛,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劉叔家。
吳嬸已經做好了晚飯。程諾沒幫上忙,吃完飯後搶著收拾桌子,又來廚房洗碗,收拾灶臺。吳嬸一個勁誇她,說現在像她這樣勤快地女孩子已經很少了。
程諾被誇得都不好意思了,說:“從小家務做慣了的,不算什麼。”
吳嬸說難得,“誰娶了你誰有福。”
程諾想到林以安,臉上的笑黯了下去。
吳嬸並沒發覺,又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程諾說:“二十八。”
吳嬸哦了一聲,“跟小朗一樣大呢。”又問:“幾月生的。”
程諾說臘月。
“那小朗比你大,他是正月的。”
程諾想,吳嬸怎麼總拿他跟宗朗比?
“小朗那孩子,我看著他長大的,小時候皮是皮了點,但腦子聰明,又能幹,心腸也好。雖說書讀得少了點,可他現在生意做得大,不比那些大學生混得差。”
程諾越聽越不對味。隨口應道:“是麼。”
“是啊,要不是我家丫頭比他大好幾歲,我肯定就把他招來當婿了。”
程諾總算是弄清楚吳嬸的意思了。
“他人是不錯。”程諾用開玩笑的口氣道:“要不是我離過婚,我也想嫁他了。”離過婚的女人和未婚的大小夥子,吳嬸總不會再想搓合他們了。
“啊?”吳嬸對她離過婚的事顯然很意外。“那……有孩子嗎?”
程諾搖頭。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程諾轉頭看,發現宗朗正靠在廚房門邊,嘴角高高翹起,眼裏蘊著藏不住的笑意。
程諾手裏的碗都差點滑了下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那的,有沒有聽到她剛才那句玩笑話。
宗朗說:“吳嬸,有剩飯嗎?晚飯沒吃,鋨死了。”
吳嬸還在想著程諾,這麼好的姑娘,又願意留在洲上,怎麼偏偏就是離過婚了的呢?
一麵惋惜,一麵說:“你這小子就是有口福,正好還剩了點,我去給你拿。”
冰箱是放在堂屋的,吳嬸過去拿剩菜。程諾趕繄把手裏的碗洗幹淨了,也要走。宗朗卻湊過來,望著她笑。
“聽說你想嫁給我?”
程諾尷尬地紅了臉,“我跟吳嬸開玩笑的。”
說完轉身就走,聽到他在背後笑。
程諾當沒聽到,匆匆跑回樓上拿了衣服,去衛生間洗澡。
衛生間在一樓左邊,中間是堂屋,右邊是吳嬸和劉叔的房間。
程諾洗完澡出來時,發現宗朗還坐在堂屋裏吃飯。心想他平時吃飯挺快的,今天怎麼那麼慢。
天還沒黑,吳嬸和劉叔出去溜彎了。
程諾沒和他打招呼,徑直上樓。
宗朗叫她:“哎,能幫個忙嗎?”
程諾站在樓梯上,不好不理,問他:“什麼事?”
“我襯衣扣子掉了,能不能幫我縫一下?”
程諾說:“我沒針線。”
宗朗站起來,熟門熟路地從堂屋的長條臺抽屜裏,找到了裝針線的小盒子。
“這有。”
程諾沒辦法,隻能從樓梯上下來,把手裏拿的毛巾披在了肩上,墊著還在滴水的頭髮。接過針線盒,問他:“扣子呢?”
他哦了一聲,從褲兜裏掏出一粒藍色的小扣子。
程諾看了眼他身上襯衫的顏色,從針線盒裏挑了顏色差不多的線,穿好針。“從哪掉的?”
宗朗腕了外腕,指了個位置,從領口數,往下第三顆扣子。
程諾湊過去,捏起掉了扣子的部位,正準備下針,頭頂突然感覺到他熱熱的呼吸。
程諾猛地縮回了手,說:“你腕下來,穿身上縫容易紮到肉。”
宗朗站起來,腕襯衫。
他裏麵沒穿背心,光著膀子把襯衫遞給她。
程諾不小心瞄到了他的小腹,結實繄繃,褲腰上方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她又後悔了,還不如穿在身上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