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囚不久,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向來高傲的他低下頭,眼睫輕顫,指尖發白,咬緊牙關隻求了他一件事:

“臣不想滿身汙穢。”

“求陛下...準臣沐浴。”

蕭杞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麽心情。

隻是,朝堂下這個笑眯眯的人仿佛在某一瞬間同書中哀求他的人重合。

一個是滿心壞水的笑麵狐,一個是為了最後的尊嚴向他搖尾乞憐的喪家犬。

有那麽一瞬間,蕭杞想讓書裏的情節變成真的。

景良途感覺蕭杞看著自己的目光愈來愈暗,眼中的陰霾仿若有形。

他心下不由困惑。

他應該不至於這麽露骨的表現出對自己的厭惡吧。

這個人一向不是挺能忍的麽。

難道...他隻對自己容忍度低麽?

QvQ

好在很快,這個小插曲便過去了。

皇帝每天日理萬機,要處理的事情那麽多,方才那些情緒肯定很快就被衝淡了。

但是接下來的朝議,景良途總是莫名覺得蕭杞不敢看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開他的視線。

他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景良途怎麽可能揣度到蕭杞的心思。

蕭杞之所以不敢看他,是因為每次看他,下腹總是沒來由的一陣燥熱,根本不由他控製。

真是見鬼。

朝議接近尾聲,有臣子開始建議陛下盡快擢選皇後,以正後宮。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臣附議”。

景良途也跟了一波風湊湊熱鬧:“:陛下,臣也附議。”

孰料,他跟了這個風後,不知怎的,一下戳中了蕭杞的無名火。

他麵色冰冷道:“今日就到這裏,散朝。”

臣子心有疑慮,但是也不敢擅自議論,隻能聽命行事。

景良途本想順著人潮離開,誰知下一秒,蕭杞就點了他的名:“攝政王留下。”

景良途:“......”

怎滴,逼你娶妻你生氣了。

這也太容易生氣了吧。

景良途緩緩轉過頭來,反客為主道:“正好,我也有事想同陛下單獨說呢。”

這兩個人爭鋒相對,誰也不願意落誰下風,原本應當都是很能忍的人,但是麵對對方時便極愛逞口舌之快。

此刻也是。

蕭杞每次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又必須忍住脾氣道:“今日同朕回去用午膳吧。”

景良途:“......”

可以,一生氣就喂我吃毒。

蕭杞,你可以的。

景良途皮笑肉不笑道:“多謝陛下美意,但臣腸胃挑剔的很,恐怕吃不了別人桌上的菜。”

蕭杞目光深深地看著他,就在景良途要轉身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