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姝慎原本也是慌慌張張地想收拾行李跑路,但是還沒跑出去多遠就同韋公公回程的馬車撞了個正著。
那一天,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行人不會注意到,那輛震顫的馬車裏發生了什麽。
再後來,擅自跑路的姝慎被韋公公扔回了暗香齋,又遭遇了老鴇的毒打,十三也受到了懲罰。
而且,倘若他真的跑路成功,這暗香齋裏一定會有另一個人代替他被韋公公折磨。
景良途迅速冷靜了下來,大腦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對策。
韋公公既然要找上門來,蕭杞就絕對不能待了。
他對十三道:“你現在就上街找到阿謹,拖住他,別讓他回來,理由就是...我突然生病了,需要一種難以尋找的草藥,讓他幫我買,記住,在韋公公離開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回來。”
十三著急道:“姝公子,那你怎麽辦啊!”
景良途卻嚴肅地看著他,隻不容置疑地說了兩個字:“去做。”
十三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他大概明白,姝慎對於自己的弟弟是多麽寵愛了。
可是他為什麽不多考慮考慮自己!
隻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阻止這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姝慎的弟弟回來受到波及,隻能流著淚,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忍著痛道:“我明白。”
看著十三遠去,景良途站在原地恍惚了一會。
在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後,景良途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
雖然他努力規避掉了姝慎賣身的劇情,但是眼下這一劫,大概是無可避免了。
他閉了閉眼睛,努力做著心理建設。
但是當門被人推開的時候,他還是抖如篩糠。
老鴇用歉意的目光看著他,而韋公公在看見他的第一眼,眼中就閃過一絲驚豔和嫉妒。
不錯,是嫉妒。
韋公公雖為太監總管,但是年齡並非很高,還生著一張年輕的臉。
但他年紀輕輕就被淨了身,失去了作為男子的能力,每當看見儀表堂堂的人時都會格外的嫉妒。
他希望將別人變得同他一樣不堪。
尤其是那種看起來就謙謙君子,玉樹臨風之人。
處於風塵場所,雖麵露病色,但依然一塵不染的姝慎顯然就符合這種標準。
美不勝收。
所以惹人厭惡。
韋公公吊著嗓子對老鴇到:“你可以出去了。”
老鴇不放心的看了景良途一眼,咽了咽脫口,還是忍不住勸說道:“阿慎能服服侍韋公公是他的榮幸,還請韋公公待他溫柔一點,不要傷了他。”
韋公公聞言,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我該怎麽做,需要你來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