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薑隱是個變態。

在看見顧何執的第一眼,他感覺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歇斯底裏地叫囂著——得到他!得到他!他是我的!誰也不許搶!

眼下,這個高冷的美男子就坐在他的身邊,景良途故意沒有往裏麵坐太遠,兩個人之間隻有一點空隙。

顧何執完全沒有看他,而是透過車窗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

[他居然連一眼都不看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快看我啊!看我!]

這段近乎癲狂的畫外音吵的景良途有些頭疼。

但是想要阻止這段惹人心煩的噪音,大概隻能嚐試著勾搭勾搭顧何執了吧。

“在看什麽呢?”景良途問。

顧何執其實什麽也沒看,他看向窗外其實隻是想給目光找一個交點,其實他的腦子一直在思考今天程序裏出現的bug。

景良途的話喚回了他的思緒。

他其實不喜歡思考的時候被別人打斷,但是他

本人修養不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斤斤計較。

他眉眼冷淡,嗓音低沉:“沒什麽。”

景良途笑容粲然:“幹坐車好無聊啊,我們聊聊天吧,你是學生嗎?”

沒話找話了屬於是。

對於這種廢話式問題,顧何執隻淡淡道:“是。”

僅做回答,不置反問,不表示關心,語氣淡漠,對方一般都會知難而退,被他話裏話外的冷淡凍傷,不再找他搭話。

這種做法一直都很有效。

但是眼前的年輕人似乎是一個bug。

因為這段話並沒有墜地,這個與他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笑出了酒窩:“學生啊,真好,我好久沒有做過學生了,我在附近的酒吧工作。”

在景良途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顧何執的眉頭微皺。

在該學習的年紀不學習,做著不正經的職業,耳釘,紋身,非主流的衣服,身上甚至還帶著酒氣,像極了不學無術的混混。

酒吧,他這輩子都不會去的地方。

僅僅一瞬間,顧何執便做出了判斷。

他跟這個年輕人的交集,應該隻限於這輛行駛的出租車中了。

一陣冷風鑽進車廂,從景良途寬鬆的背心灌了進去,將他凍的一陣瑟縮,雙手環住自己,輕輕發抖。

這麽削瘦的身體,還穿的這麽單薄。

難怪會冷。

顧何執思路冷漠地剖析著。

正這麽想著,方才發抖的年輕人就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眼波流轉,鼻頭微紅,勾人的狐狸眼裏染上些許可憐。

“你冷不冷...那個,我們可以靠近一點嗎?”

顧何執毫不留情地拒絕:“已經很近了,還有,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