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皮膚一痛,原來是飛濺而來的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臉。
淦!有沒有公德心啊!
景良途不敢聲張,站在他的旁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弄出來的動靜剛好火上澆油,讓公爵的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再抬眼,他看見公爵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自己。
就好像是在刺探什麽。
景良途縮了縮脖子,微微側過臉去,有意不讓他看見自己受傷的地方。
但是鄔傾此刻走了進來,正好看見景良途的臉上有殷紅的血珠滑落,像是從琴弦上滑落的水珠。
看著一地的狼藉,他瞬間就明白了夏塔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他的眼睛危險得眯了眯,正要上前,景良途便退後了一步,接著便匆匆告退,絲毫沒有給鄔傾一點近身的機會。
鄔傾看著他的背影,漆黑的眼眸裏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
不知是有意無意,景良途這一天跟鄔權保持著距離,和鄔傾也有些疏遠,雖然該做的事情一件也沒落下,但是就是無形中讓人感覺到了隔閡。
這對鄔傾來說是難以忍受的。
從小到大,鄔傾從來沒有看過任何人的眼色,反倒是懼怕他的家仆要時時刻刻的在乎著他的感受,生怕有一天惹禍上身。
就像上一任管家那樣,是血淋淋得離開的。
但是夏塔跟他們任何人都不一樣。
因為鄔傾是決計不忍心傷害他的。
不論他們之間有多麽大的隔閡,鄔傾都
想盡量用最溫柔的方式解決。
隻要是熟悉鄔傾的人都知道這有多難,因為他是一個對人際關係非常不屑,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人物。
因為事情沒有任何的進展,公爵隻能垂頭喪氣得回去跟皇帝複命了。
回到宅邸之後,除了必要情況,景良途一句話也沒有和鄔傾說。
他覺得適當的冷處理可能會引起鄔傾對他的反感,如此一來,他一路擔心的問題其實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
一路上,看見景良途清俊的臉上有了一道血痕,仆人們都在大著膽子猜測他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是他做了什麽事情,惹了公爵少爺不高興了,還是說鄔傾少爺終於看他不順眼,於是出門在外的時候對他發了瘋?
果然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在這個家裏長盛不衰。
畢竟夏塔在他們的心中一直保持著那種可以完美的從任何事情中抽身,周旋兩位少爺之間誰也不得罪的端水大師。
這樣一位大師級別的人物怎麽也翻了車呢?
聽著周圍細碎的議論聲,景良途絲毫不關心自己成為了輿論的中心,他腦子裏麵在想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