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英,塗英,塗英.。”一串串急切的呢喃聲在黑夜中傳出。下一刻,那道聲音的主人,便是從床上一下躍起,伴隨著喝喝的喘氣之聲。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位年約十四五歲的年輕少年麵無血色,正在一次次的撫摸著自己的前胸,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
“又夢到了那次大戰。”那少年喃喃自語,這已經是他短短三天內第九次夢到同樣的場景了。每一次從夢境驚起的時候總會感到不真實,因為他自己知道,他就是夢境中的穆雲,那個保衛定邊城身隕的將軍,隻是他不知道為何醒來就來到了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又做噩夢了?”一道急切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如同那黃鸝一般,嘰嘰喳喳一直響個不停。自從上一次少爺投河自盡被救回來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啊,沒什麼?我隻是做噩夢罷了,春花、秋月。你們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麼?”那少年淡淡的問道,隻是他的眸子裏充斥著一抹掩藏極深的疑惑。
讓他很迷惑的是,自己當時明明被無數的箭矢穿身,按理說早因該已經死的不能夠再死了,怎麼會在出現在這裏,這還不是最奇特的,穆雲在定邊城剛剛度過了自己的二十三歲的生辰,但是,他現在,在銅鏡中看著自己的摸樣,不由的一抹愕然。
鏡中的男子,約莫十五歲,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
“這還是我麼?”穆雲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道。
“少爺,你又在臭美了?”就在那穆雲撫摸自己的臉頰的時候,那一旁的丫鬟春花笑嗬嗬的說道,完全沒有一副下人該有的模樣。
聽到這春花這般說,那穆雲也是不由的搖了搖頭,但是卻是並未出言解釋,反而轉開話題,對著那一旁的秋月問道“月兒,你們過來,可是母親有什麼吩咐麼?”
提及到穆雲的母親,那春花、秋月兩人也是立馬收斂了那嬉笑的神情,清脆如同百靈鳥一般的悅耳聲音響起“夫人說,讓少爺好好的準備,明日去參加四大家族的舉辦的一個文試,少爺的武道修為被廢,夫人讓少爺不要氣餒,習武不成,那也可以轉修從文啊。
聞言,穆雲那淡淡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他的心境突然開始波動起來,讓的春花、秋月兩人不敢直視,但是,轉瞬間,那一抹淩厲的目光便是再度消失,不,應該說是再度隱藏了起來。
“你們下去吧,回去告訴母親,明日..我會去的!”穆雲低沉的聲音響起,但是從中卻是透出了一抹無力。
“少爺..”
“出去.。”春花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穆雲的這種無助,正欲勸說,但是就是被穆雲一句出去給堵了回去,隻得拉著一旁的秋月,轉身離去。
房間之中。一陣沉默。
良久後,那穆雲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喃喃道“你都已經死了,難道還不安生麼?”其實,這穆雲並未是重生,而是以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一種神奇的方式靈魂穿越過來,恰巧就附著在了這一個倒黴蛋的身上,這幾日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來到這裏的原因隻是他心底不怎麼相信而已。
本來這一具身體的前任主人,也是一個修煉天才,雖然沒辦法和那些八荒大陸上的大勢力之中的那些絕頂的修煉天才比,但是在這青月城來說,卻是屈指一數的天才人物。
他,本可以有著最為光明的前途,
他,本可以安然的享受最好的修煉資源,
他,本可以在同一階別的子弟中力拔頭籌,倍享榮譽。
但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現,他,他所擁有的一切,他的前途,他的資源,甚至連他的修煉資格都是被無情的剝奪了去。
那個人,他也不知道是誰,隻知道是一個絕強的家族勢力的子弟,那個家族勢力叫做申屠..至於那個人的名字,他卻是不知道,不過,他的樣貌,卻已然深深的刻在了穆雲的心頭,無論經曆過多少年,多少事情,他都不會忘記,哪怕,那個人,已經化為了一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