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與人同行(1 / 2)

稻妻的物種大多奇怪,譬如飄著天上的水母,以及……飄浮靈,至少當地人是這麼叫的,實在難纏。

在古華學了四年武的陳玊,一時都有些雙拳難敵四手,若非荒淩突然想嚐一下這東西的味道,陳玊估計都要掛彩了,隻是,這東西死了之後就原地爆炸,滿地的碎渣氣的荒淩直發抖。

回到營地,荒淩的床鋪分到了陳玊左邊,她也沒抱怨這有些泥濘的床鋪,一句話不說,就看起來的話,似乎不在乎居所的環境,隻在乎吃的如何。

營地內依舊保持著守夜的好習慣,風雨無阻,總有那麼一夥人圍在火堆上,彈著琴唱著歌,或者喝酒狂歡,陳玊也睡不踏實,起身坐在火堆前取暖,畢竟泥濘的床鋪有些涼。

夜晚,月光還算透亮,不過依舊含帶著紫色的光澤,躺在一邊的荒古川低著頭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啊……老媽……”

陳玊看去,直見古川的表情十分扭曲,一雙眼睛黯淡無光。

“啊……又一個。”荒淩小聲道,她終於開口了,隻是說完,又埋頭吃著海味。

荒古川是營地裏給他帶來的印象最深刻的了,前幾日沖天的炮火還歷歷在目。

……

幾日後的夜,營火旁,

“我們都會老去,孩子。”老人摸著涼透了的咖啡杯說著,火光印在儒敘的臉上,在臉上勾勒出幾道滿壑。

“我能做什麼呢?也許在季漢叔叔也老去之前?”孩子往火堆裏扔進一點樹枝。

“也許你應該說是在儒敘爺爺老死之前。”季德插嘴道。

“哈哈……你隻需要好好活著,孩子。”老人半伸著左手,又放回到了膝蓋,“活著,孩子。”他重復了一遍,“我也沒幾年可活的了。”

“你還想活幾年!”季漢打斷了談話,遞來一杯熱咖啡,“也許我們能再活一年就不錯了。”

“哈哈……”老人笑了,”我聽說,兩邊的戰事少了點。”

“啊,神裏家的人走了點,要舉辦什麼慶典,真會享受。”季漢甩了肩膀,揉了揉。

“那也算是個好消息,我們能安心一天。”老人喝了口咖啡,看向一旁剛坐過來取暖的陳玊。

“你沒走啊,孩子。”老人推了下眼鏡,“像你這樣的老實人可不多了。”

“是啊,為什麼我,咳咳!為什麼我沒走呢……”陳玊腕下手套放在火堆旁烘著。

“我聽說過你是來稻妻找救人的衍法。”老人說著,“但據我所知璃月的技衍遠比稻妻好的多。”

“為了……永恒?”心中有些疑惑,“稻妻是永恒的國,咳!國土,也許。”

“這裏沒有什麼是永恒的。”老人打斷了話語,“也許……戰爭、土地、殺戮,這個算是永恒吧。至少在我死之前這些會一直存在。”老人遞來一杯熱水,“早點休息,孩子。”

“嗯……”接過水杯,老人的話語讓人不知如何回答,他隻是呆坐在一旁,沒有做聲,直到周圍響起歌聲。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季漢唱著歌,聲音有些沙啞。

那是首老歌了,四周的人也跟著唱著,隻是陳玊把被子放下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回到床位,荒淩突然說話了,“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嗯?”兩人不算熟悉,不過陳玊隻是微微想了一下便同意了,畢竟相比之下這算是在稻妻唯一的熟人了。

次日,小腿一痛,大清早陳玊就被踢醒了,荒淩叉著腰站著他麵前,眼裏沒什麼光彩。

“唉~”微微嘆氣,陳玊爬了起來,揉了下眼睛,抹去一點顆粒,才發覺今日荒淩似乎穿著,是那日被自己弄髒的白鈴的連衣裙。

跟在她後麵,兩人出了營地許久,荒淩終於開口了,

“走吧。去城裏看看。”她隻是淡淡說著,手裏泛著光,右手一劃拉,麵前的空氣仿佛被割開一個半人人高的口子,口子內一片混沌,她隨後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