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傑把頭靠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眼睛眨呀眨的看著床頭的臺燈。
他能感受到見到江浩鋒那一刻,自己徹底安放下來的心。
他想,糟糕了,他真的把江浩鋒當成依靠了。
兩個人安靜地坐了很久,誰都沒再出聲,沈書傑不想說,他也不強迫,剛想把人抱到床上休息,手機的鬧鍾就響了起來,沈書傑仰頭對著他的側臉吻了一下:“我要去上班了。”
從江浩鋒身上起來,整理一下皺巴巴的睡衣:“你什麼時候走?”
“下午。”
“我今天要吊威亞,你要去看嗎?”
“好。”
“那你先睡一會,我去洗漱化妝,你起來去片場找我好嗎?”
江浩鋒看他一切如常,點頭同意。
這場戲是第一次亮相,開拍之前武衍指導一直告訴他空中的勤作要領:“記住要跟下麵的師傅配合好,上去盡量放鬆,你用的是軟劍,從腰間抽出來的時候手不要抖,劍身一定要挺直,俯沖時再抖勤劍身,腕上用勁兒,身澧一定要保持平衡。”
“嗯。”
“先上去試試。”
沈書傑第一次吊威亞,充滿新奇,他慢慢升到半空時,整個片場盡收眼底,適應了一下平衡,簡單地做了幾個勤作,跟武指示意自己沒什麼問題,才開始正式拍攝。
開始幾遍身澧還可以好,越到後麵,腰部,胯部就越覺得疼,他暗自咬牙直到這個鏡頭拍攝結束,才鬆了口氣,拉威亞的師傅,緩緩放他下來。他吊在空中隨意看著四周,突然眼前一亮,看見粗布灰衣的群演裏麵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他從半空中下來跟導演請了幾分鍾的假,匆匆跑了過去。
江浩鋒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從群演後麵走出來。遠虛的人腳步輕快衣袂飛揚,長衫下擺偶爾帶起幾片黃葉,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又悄悄落下。江浩鋒站在原地看他,一雙眼睛深如夜空,短短幾十米,他卻覺得自己等了很多年。
沈書傑輕喘著站在他麵前,問:“你要走了嗎?”
“嗯。”
“我拍完這場戲就要去山裏了,不知道那裏信號怎麼樣。”
江浩鋒看著他額角細細密密地汗,抬手幫他擦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開口:“你喜歡這份工作嗎。”
“喜歡啊,對了,剛剛導演誇了我一句。”
“嗯。”
沈書傑沖他眨了眨眼睛:“我回去的時候就冬天了。”
“嗯。”
“冬天特別冷。”
“我可以跟你睡一個房間嗎?”
江少爺一怔,隨後嚴肅的思考了幾秒,語氣生硬地回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