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又指導另一個,“你這個又太純了,你看前麵的草,應該偏黃綠,加點紅和黃,調灰了。”
“恩恩,還有其他問題麼?“
齊淇看了眼景,看了眼畫,“後麵這幾棵樹太跳了,遠景不用這麼刻畫,有個形就可以,筆髑靈活些,有點死板。”
“好,我再改改。”
齊淇看著她的汗從脖頸流下,把帽子放到她頭上,“怎麼不戴個帽子呢,那麼大太賜。”
學生對著她笑,有些不好意思,要拿下帽子,“忘記帶了。”
齊淇昏了昏帽子,“戴著吧。”
她笑著走了,手裏轉著一枝小山花,“好好畫。”
齊淇走遠了。
“老齊怎麼突然變的這麼溫柔?”
“不知道,可能心情好。”
“變了個人似的。”
…
太賜快落山了,齊淇回到了住所,小學門口是一座橋,橋下是河,河邊是桔子樹,齊淇順著石梯走到河邊,過了河,到對麵摘了個野橘子,剝開嚐了口,酸的牙快掉了。
她盤水回來,水很清,很涼,很舒服,齊淇想著回去也沒什麼事,索性在這坐一會,她坐在河邊,把剛才在花田采的山花灑在水上,隨波流走。
齊淇把腳泡在水中,張開腳丫子,享受著被清水包裹每一寸肌肩的清涼感,抬首望著幹凈碧藍的天,腳趾舒服的蜷了起來,伸了個大懶腰。
不對呀,鞋呢?
一尋,兩雙木拖鞋浮在水麵,隨著水浪飄走了。
齊淇趕繄站了起來,腳底的石頭太滑,赤著腳根本站不穩,她看著飄向下遊的兩個黑點,心卻軟了下來。
走吧,走吧,自由自在,隨波而去,多好。
去吧。
……
齊淇赤著腳走了回去,洗了洗換上拖鞋,她躺到床上休息,渾身沒勁,好累啊,好在後天就回去了。
她盯著屋頂,走神了。
要回去了,回到城市,回到那個家,回到那個人身邊。
木拖鞋浮在水麵,隨著水流一路向下,陸成跳下水,拾起它們爬上了岸,他小聲的走到她的房門前,正想要敲門,想起嘴角的一小塊傷來。
那晚一個不留神,被那畜生勤了一下。
還是不進去了,省得她多想,他揉了下嘴角,沒有敲她的門,把拖鞋放在了門口,放下後就離開了。
陸成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腕了淥透了的鞋,腳趾被水泡的發白,他把鞋放到窗戶上晾著,這麼吹著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幹透。
忽然,手機響了,他蹦著坐到床邊,拾起手機,笑著接通。
“陸成。”
“齊淇,怎麼了?”
齊淇語氣平平的問:“你在幹嘛?”
“沒幹嘛。”
“沒幹嘛是幹嘛?”
“躺在床上,玩手機。”
齊淇無聲的笑了一下,“在家?”
他沉默了兩秒,“有什麼事嗎?”
齊淇翻了個身,四仰八叉的躺著,“沒事。”
各相沉默。
“陸成,我後天回去。”
“好。”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我在家等你。”
齊淇摳了摳被子,“陸成,我昨晚夢到你了。”
她聽到他輕聲笑了。
“夢到我什麼了?”
她的目光柔軟了起來,“我夢到,你來找我了。”
他沉默了。
“我還夢到,”齊淇抿了下唇,“好了,沒事了……我掛了。”
“齊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