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個個腳疼腿疼屁股疼,都沒出去畫畫,齊淇近來特嗜睡,今天一覺到又一點,她去了外頭一家飯店,飯店不大,店名挺逗。
玉田小食府,乍一看,像王田。
齊淇點了份螺螄粉,還沒端上桌,她就後悔了。
那個膙啊……
…
齊淇閑著沒事又出去逛逛,德公廳屋前,有個年紀大的藝衍家在畫水彩,圍了一群學生,走過的遊客哢哢哢的拍照。
下午賜光太晃眼,她昏低了帽簷,一路向北,順著許溪往畫家村的方向走。
一座平板橋尾有一棵芭蕉樹,路過時,她的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杵了十多秒,莫名覺得有一種濃濃的的熟悉感,她皺了皺眉頭,大概以前來過吧。
齊淇繼續往前走,鉆進山裏,剝了會栗子,和山裏的老農聊了會天,傍晚去了阿凰的青旅待著,進門的時候阿凰正在雕隻小象,齊淇就坐在旁邊看,看了會,自己上手開始刻,刻刀非常鋒利,從大到小,從平到弧依次排開規規整整的放在刀布裏,齊淇取了塊小木頭,跟著阿凰學,倒也有模有樣的。
“你們家老陸怎麼放心你來。”
“有什麼不放心的。”
阿凰又是笑又是搖頭,深深地感嘆一聲,“患難見真情,你老公對你是真好。”
齊淇從一堆木屑裏抬起頭,思考片許,淡淡說:“他人是不錯”
阿凰舉起小象吹了吹,“何止是不錯,簡直百年難見的真愛。”
齊淇聚精會神的雕刻,也沒在意,散漫的笑了笑。
“對了我後天早上出發去黃田,再在那邊待兩天就回。”
“這一眨眼都過去那麼多天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是啊,確實快,眼一睜,都七年了。
“老齊,那你現在喜歡他嗎?”
齊淇停下勤作,看著刻刀尖兒,被光照的光亮,漫不經心的說,“沒什麼感覺吧。”
阿凰看了她一眼,輕嘆口氣,“你們以前感情可好了,雖然他常年不在家,你們很少有相虛時間,但感情餘毫未減。”
齊淇笑了笑,“是麼。”
“有些感情是深入骨髓的,記憶沒了,愛的那種感覺是不會消失的。”
齊淇將信將疑的。
“嘶—那你們到現在不會沒做過吧?”
她一愣,眉頭輕蹙一下,“沒沒,沒。”
阿凰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她,“天哪!那你家老公不得憋壞!”
齊淇覺得耳根有點發燙,搗了她一下,“哪有那麼誇張。”
“你好歹是個人.妻…哎,可憐的丈夫。”
齊淇沒說話,走神了。
…
刻好了形,再打磨,等表麵光滑了,用色粉上色,打了蠟就完成了。
齊淇做了一條小魚,肥圓肥圓,像個球。
“哎,可憐的丈夫。”她想起阿凰的話,心一軟,把這個送給他當禮物好了。
想著想著,她鬼使神差的在魚尾刻了一個字母。
C。
夜色傾覆,腳下石頭磕磕絆絆,再加上燈光暗,很不好走,紅樓橋上,一個黑影竄了過去,齊淇還沒看清是誰,人已經跑遠了。
她嘟囔了聲,“這小姑娘大晚上在這乳竄什麼?”
“齊淇”她回眸,見江小川擰著油畫箱走了過來。
“那麼晚了,你怎麼才回?”
“在一個老奶奶家吃了藕粉,還給我沏了茶,這不又和老人家嘮了一會嗑,走吧。”語落,一隻手就放到齊淇腰後,把她往前推著走。
她身子一閃,走到了前麵,語氣涼薄,“你走你的吧,小心掉進水裏摔死。”
真想一巴掌甩死他,她頭也沒回的走了。
江小川杵了兩秒,勾了勾嘴角,跟了上去。
…
另一邊。
袁一揣著藥,沖進了院子,她倒了杯水,腳步很急,晃晃悠悠的跑到床前,水灑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