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看著他的背影,問齊淇,“他剛來的?”
“好像是。”
“這次他也去?”
“嗯。”
“你離他遠一點。”
齊淇皺眉,“為什麼?”
“這人看著不老實。”
齊淇回頭看他,下了地下室。
“你怎麼知道?”
“他看你眼神不對。”
齊淇笑了,“有麼。”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男人的直覺。”
她嗤笑一聲,打開他的手,“得了吧。”
“我是攝影師,最擅長的就是捕捉人物微妙的眼神和小勤作,總之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齊淇應付了聲,“行行。”
他見她煩,也不再說了,“快去吧。”
“嗯,你也回吧。”
“好。”
陸成目送她轉身離開,齊淇走出去兩步,突然回過頭,她對他笑了一下,說:“再見。”
他彎起嘴角,“再見。”
他仍舊目送著她。
齊淇走到畫室門口,又轉過頭來,她招了招手,“回吧。”
他也招了招手,看著遠方的人兒走進地下室,接著上了大巴車。
陸成掏了煙給司機,“師傅。”
“呦,謝謝啦。”
“您走過查濟麼?”
“走的啊,過去兩年都是我帶的。”
“幾點出發?”
“這得看他們。”
“我備了點薑片,還有暈車藥,放您這。”
“好勒。”
“我老婆在這車上,麻煩您照顧著點,她要是有哪裏不舒服,麻煩您打個電話給我。”
“沒問題。”司機掏出手機,記下他號碼。
“哪個是你老婆。”
“他們的頭兒。”陸成一彎嘴角,“就這車上最漂亮的那個。”
深夜的長街,格外安靜。
“老齊。”
“老齊醒醒。”
齊淇睜開惺忪的眼。
肖靜說:“我們到了。”
齊淇揉了下眼睛,拉開車簾,隔著車窗,她第一眼隻看到了滿街坊的紅燈籠,有些瘮人。
後排的學生姚菲說對袁一說:“滿街的紅燈籠,好詭異,像鬼城。”
袁一漫不經心的揚下唇角,隨意的說了句,“多好看呀。”
“哪好看了,怪嚇人的。”
大巴車停在路邊,所有人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相繼下了車。
深夜裏的山區很冷,望不見盡頭的長街上除了他們一隊人,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齊淇打了個哆嗦,將外套裹得更繄些,這一刻,她真想給陸成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拿好行李和背包,跟著客棧老板後頭,走在青石路上。
“大家小心點,路磕磕絆絆的別摔了。”
“好。”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院子裏烏漆抹黑,哪怕是一點能照明的光也沒有。
潺潺的流水拍打河底的石頭,清脆而空靈,水上架著一座石橋,又窄又陡,清瘦點的女孩子,風一吹,放佛要能栽下去。
走了半分鍾,終於有了餘光亮。遠遠的,幾棟破舊的樓直角連成一片,三層,有些復古,感覺隨時要倒了,這就是她們接下來要住的地方了。
前頭老板領路,領到了房間門口,給了鑰匙就走了。
齊淇剛進屋,一頭栽進床裏,扔下行李堵著路也沒力氣收拾,坐了六個多小時的車,她們算是累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