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稅務所,一切都恢複正常。
張國強正在辦公室裏分析當月稅收計劃完成的情況,門口有人說道:“張所長正忙著呢?”
張國強抬頭一看,是小河礦的礦長紀紅超,說道:“是紀礦長,請坐,有什麼事情嗎?”
紀紅超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張國強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他,問道:“礦上的生產怎麼樣?”
紀紅超接過茶杯,放到了桌沿上,說道:“多虧你們的支援,給了我困難減免,那次事故很好地虛理了,生產不錯。這不,你當所長了,前一項你一直都不在,我今天專門過來看看,給你恭賀一下。”
張國強說道:“沒有什麼恭賀的,當不當所長,都是為了工作。”
紀紅超說道:“我定了一桌飯,請張所長一起坐坐,既是對你上次對我們幫助的感謝,也是祝賀你當上了所長。”
張國強一擺手說道:“飯我就不去吃了,給你們困難減免,是符合政策的,也是為了扶植企業;給我當所長祝賀,那就更不必了,公務人員,是有紀律要求的,不能接受納稅人的吃請。對紀礦長的情意,我心領了,隻要你們誠信納稅,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
紀紅超笑了,說道:“你這一點,和範所長真像,一身正氣,大家都很佩服。不過,張所長,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還不想辦法給自己弄點好虛?差不多大家都過得去就行。”
張國強說道:“紀礦長這是什麼意思?”
紀紅超說道:“沒有別的意思,我今天也不求你什麼事情,既然你不願意去吃飯,這裏有兩千塊錢,一點小意思,請你收下。”
說著話,紀紅超掏出一個信封,放到了張國強的麵前。
張國強把信封輕輕往紀紅超跟前一推,說道:“紀礦長,你這行賄,我要是拿了,就是受賄,請你收回去。”
紀紅超站起身,沒有拿信封,說道:“這點錢小意思,張所長就不要推辭,你忙,我走了。”
看著要出去的紀紅超,張國強一臉嚴肅地說道:“等一下,紀礦長,這東西你要是不拿走,我把它就交到局裏了,讓局裏給你送回去。”
聽張國強說要交到局裏,紀紅超停住了腳步,悻悻的說道:“這麼點事,何必要鬧到局裏去。好吧,既然你不接,我拿走就是了。”
無奈的紀紅超回身從桌子上拿起信封,一聲不吭的出門走了。
在張國強的帶領下,廟灣所的幾個人,工作的有聲有色,各項工作在縣局都是排在前列。
轉眼又到春節了,範青山已經退休一年多了。
張國強在街上買了幾樣水果和點心,往範青山家走去。
對這個老所長,張國強還是心存感激的,他給自己做了很好的榜樣,使自己從一開始,就走在一條正直的道路上。
走進那個依然有些破敗的院子,張國強大聲說道:“範所長,範所長,在不在?”
屋裏傳出一個聲音:“國強嗎,進來。”
在門口,範青山迎了出來,說道:“進來,所上不忙了嗎?”
走進屋,張國強把東西放到桌子上,說道:“今天的事情忙完了,這不是就要過年了嗎,我過來看看你,算是給你拜個早年。”
範青山說道:“弄的這些做啥,怪破費的。坐吧。”
範青山要給張國強倒茶,張國強忙過去,說道:“所長,你坐,我自己倒。”
他給範青山和自己倒了杯茶,在椅子上坐下,說道:“阿姨不在家?”
範青山說道:“她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張國強說道:“所長,該過年了,家裏缺什麼不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範青山說道:“不缺,缺啥,都有,縣局昨天來慰問,米麪油的給弄全乎了,沒有啥要幫忙的。”
張國強說道:“要是有需要,你可不要和我客氣。”
範青山說道:“家裏沒啥事,有的話,我會找你的。不過,國強,我要給你提個醒,風言風語的,我聽說段雄飛這一年來,經常在外麵和一些人打牌,打的挺大的,你要注意了。咱們都是拿工資的人,他哪裏來的那麼多錢打牌?要當心段雄飛走了歪路。”
張國強一愣,說道:“有這事,我還沒有聽說,回去了我和他談談,瞭解一下。”
範青山說道:“你是得和他談談,要是他出了問題,你這所長也有管理不嚴的責任,就害了他了。”
兩個人又說了會閑話,張國強心裏惦記著段雄飛的事情,急於回去瞭解情況,就說道:“所長,那我走了,有空的時候,我再來看你。”
範青山說道:“行,你是所長,離開的時間長了不好,快回去吧。”
範青山把張國強送到了院子門口,張國強攔住他,說道:“行了,所長,不要送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