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青山在蔣惠鱧的辦公室裏喝著茶,和蔣惠鱧閑聊了一會,抬手看了一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該過去了。”
不等蔣惠鱧說話,有人敲門,蔣惠鱧說道:“進來。”
門一開,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進來,說道:“團長,領演出費用的人都來了,是不是可以給他們發錢了?”
蔣惠鱧一指範青山說道:“這是稅務局的範所長,他今天來,是要收演員的個人所得稅的,咱們配合一下,他開票,把該交的稅一交。老範,這是我們團的出納,胡青蓮。”
範青山站起身,客氣道:“麻煩你了。”
胡青蓮說道:“不麻煩,那現在就去財務室吧。”
範青山跟著胡青蓮到了劇團財務室,已經有十幾個人等在那裏了。
範青山先對他們說道:“按照稅法規定,演出收入要交個人所得稅的,現在你們領錢,我收稅,希望大家配合一下。”
一個留著長髮的小夥子說道:“我們纔拿幾個錢,省上來的那幾個演員拿的比我們加起來都多,你怎麼不收?”
範青山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收?一個都不會少的,這是我昨天收他們稅款的稅票,你們誰要是有興趣,可以來看看。”
範青山從包裏掏出稅票,揚了揚,對那些人說道。
長髮小夥子真的走過來,說道:“我看看。”
他翻著那幾張稅票看看,說道:“他們是四個人,你怎麼才收了三個人的?”
範青山說道:“那個杜清演出完了之後,通過觀眾席,從前門跑了。不過,你們放心,今天收了你們的,我明天就去省城,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稅款收回來。”
長髮小夥子不滿意地說道:“那不行,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省城的人就高人一等,隻收我們的,不收他們的?”
範青山說道:“誰說不收他們的,這不是已經收了三個人的,我也告訴你們了,杜清的稅款我肯定會收回來,你們交你們的稅款,不交是違法的。”
長髮小夥子冷冷一笑說道:“我說不一樣吧,我們不交就是違法,杜清不交是不是違法?”
範青山說道:“他不交也是違法的,我們會去虛理,今天是收你們的稅,這是稅法的規定。”
長髮小夥子說道:“我不管,隻要你把杜清的稅款收了,我沒有意見,不收他的,我也不交。”
範青山剛想發作,站在外麵的蔣惠鱧走了進來,說道:“侯亮,你瞎胡鬧什麼?範所長剛纔不是說了嗎,他明天就去省城找杜清,收他的稅。昨天晚上不少人也看見了,範所長在後臺門外等著收那幾個人的稅,杜清是從正門出去的,躲過了範所長。範所長你們很多人可能不認識,他的綽號可能你們不少人聽說過,他就是稅務局的倔範。我告訴你們,他說收杜清的稅,就一定會收的,都不要鬧,按照規定繳你們的稅。”
侯亮對蔣惠鱧似乎有些敬畏,嘟囔著說道:“你說交,那就交吧。”
其他人也有的說道:“是啊,人家收稅也不容易,昨天晚上那麼冷,他就一直在外麵站著。”
“是啊,該交的就交,開票吧。”
見蔣惠鱧鎮住了那個侯亮,其他人不再鬧騰,範青山坐到了胡青蓮的旁邊,拿出完稅證,來一個領錢的,他就開一張票,把稅款收了。
十幾個人,很快的,半個多鍾頭,錢發完了,範青山的稅款也收完了。
範青山把稅款點了一遍,把稅票也合計了一下,沒有差錯,這才裝進自己的提包,對胡青蓮說道:“謝謝你,配合了我的工作。”
胡青蓮說道:“這都是應該的,我每個月還到稅務局去報稅呢,早就聽說過你。”
從財務室出來,蔣惠鱧在他們開始工作的時候,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範青山要過去和他打個招呼。
進了蔣惠鱧的辦公室,蔣惠鱧問道:“怎麼,都收完了?”
範青山說道:“都收完了,今天還真的謝謝你,那個叫侯亮的,要不是你,還會鬧騰,今天的稅款就收的沒有這麼順利了。”
蔣惠鱧說道:“坐,喝水。侯亮從小就調皮,不好好學習,就喜歡唱唱跳跳的,我在劇團裏給他找過老師,教他表演,所以,他見了我,還是很乖的。”
範青山說道:“我不坐了,過來就是和你打個招呼,收了這麼些稅款,拿在手裏我也不放心,我要趕繄回所上,把稅款交到銀行去。”
蔣惠鱧說道:“行,那我就不留你了,哪天空閑了,你來,咱們倆喝兩盅。”
告別了蔣惠鱧,範青山騎上自行車,回了所裏。
張國強看見範青山回來,問道:“怎麼樣,所長,都收了嗎?”
範青山一邊放著自行車,一邊說道:“都收了,我現在就把稅款交到銀行去。”
張國強說道:“你把彙總繳款書一開,我去銀行交款,你歇歇。”
範青山說道:“行,我這就開彙總繳款書。”
張國強從銀行回來,範青山說道:“國強,我明天就去省城,收那個杜清的稅款,所上就由你一個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