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凜動作頓住:“看來傳言不實,鎮北侯家的嫡長子一點也不……”君子。
鎮北侯長子沈鬱,容色姝麗,翩翩君子,是無數人心中的可望不可即,如今人到了眼前,商君凜才發現,傳言偏的有多厲害。
沈鬱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現在的自己,還不是十年後人人談之色變的佞臣,沒跟商君越攪和在一起時,自己的名聲還是很好的。
多少有點懷念。
沈鬱瞟了一眼,確定對方沒有性致,鬆了口氣。
“那,陛下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傳言裏的我?”
商君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仔細端詳沈鬱的臉,傳言也並非全然不實,至少關於沈鬱容貌這點,是非常準確的。
放開沈鬱的手,商君凜後退一步:“朕覺得,沈貴君的臉皮著實有點厚。”
沈鬱笑眯眯應下這句話:“隻要陛下喜歡,臉皮厚點又有什麽關係。”
商君凜不置可否,抬起雙臂:“不是說要就寢嗎,為朕更衣。”
“陛下不喚宮人進來嗎?”沈鬱還想再試試商君凜的底線,沒有動。
“這是你的義務。”商君凜不鹹不淡道。
懂了,這事兒必須得自己做。
沈鬱從床上爬起來,下床時突然頭暈了一下,向下摔去。
預料中與地板親密接觸的情況沒有發生,沈鬱倒進了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裏。
商君凜眼疾手快接住人:“怎麽,口口聲聲說喜歡朕,讓你為朕寬衣都不願意?”
沈鬱沒有回答,暈眩過去,等待他的不是恢復如初,而是一波接一波的疼痛,愈演愈烈。
沈鬱閉著眼睛,抵抗一陣一陣湧上的疼痛,寒冬天氣,額角沒一會就滲出了細密汗珠,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不自覺咬緊下唇,連出血了都感覺不到。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沈鬱拖著病體幾十年,最難熬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樣過,疼痛來勢洶洶,像是要將他淹沒,無盡痛苦中,他感知不到外界一切。
手拽緊了玄色布料,緊咬的牙關被一隻大手掰開,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沈鬱勉強找回意識。
“孟常!宣太醫!”
迷糊中,沈鬱似乎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
紅衣美人蒼白柔弱地躺在臂彎裏,不複前一刻的靈動,玄衣帝王麵無表情看著他,眸色深沉。
孟公公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他被帝王壓著怒氣的聲音叫進來,本以為是沈家公子惹了帝王不快,進來後才發現並非如此。
太醫姍姍來遲,為首的正是顧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