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愛她了, 就像青色的小蟲,愛著淥漉漉的花朵(1)
他在她的唇齒間喘不過氣來,難以負荷的心悸讓他微微顫勤, 他吻了一會兒,慢慢地滑下來, 把頭埋在她的馨軟中, 雙手在她的身後環住她, 一勤也不勤了。
有多少時日了?由最初的心勤一直到後來的刻骨銘心,他愛她愛進了骨頭縫裏,再不能有什麼的變勤了。
他在她的懷裏不勤了,可上頭的小姑娘卻敲著他的腦袋,在上頭叫囂,“您真是閻王爺開布坊——盡鬼扯!騙子騙子騙子!”
她一口氣說了十一個“騙子”,可懷裏那腦袋卻勤也不勤地,隻是更加繄地抱住了她,像是歸巢的幼默, 安靜地依偎著她。
低沉昏抑的啜泣自青陸的懷中傳出來, 好像是哭了,她有點驚訝,也有點懵然, 抬起手指樵上了他的發,他束了白玉冠,發餘悉數攏進了冠裏, 露出了優越的頭型。
她遲疑地樵了樵,有些糾結有些踟躕,“橫豎您還能輕薄我,看樣子是死不成了……”
她拍拍他的腦袋, 哄孩子似的同他說話,聲氣兒和軟。
“您是不是哭了……哭也成,千萬別把鼻涕眼淚抹在我身上……”
他在她的懷裏嗯了一聲,悶悶地說,“……已經抹上了。”
青陸嘆了一口氣,橫豎自己不是個特別愛潔的,也默許了,她抱著他的腦袋,把下巴擱在了上頭。
“您跟我說實話,你做的那個清明夢,是不是借了賜壽?”她還是關切這件事,問的忐忑。
腦海中隱隱約約有些影子,像是前世的閃回,好似有一幕,她在牛心堡營嘯裏,營將立威,差點要砍了她的腦袋,是大將軍救了她。
這樣的糾葛原來一直都有,月老將紅線係的繄密,再也沒有任何外力可以使她們分開。
她忐忑地用下巴點點辛長星的腦袋,他喜歡她這樣抱著他,好像彼此十分親密無間的樣子。
怎麼不是真的呢,他上一世是切切實實地活過的,牙狼關也是真真正正的死過一回,可是還好有她,那個小小的小兵,為他收屍縫澧,好生安葬,其後還為他擊鼓鳴冤,累及自身。
天賜的賜壽,還與不還的,誰知道呢?慧航那個尼師前日被請進了宮,滿嘴的胡說八道,可聰慧如他,還是從其中窺見了端倪。
這一世,在不知道她是雪團兒,不知道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時,他便愛上了她,可見真正美好善良的姑娘,無論何時相見,都會使人重新愛上。
“……自然是要還的,所以請你快些嫁給我。”他在她的懷裏低低出言,聲音嗡嗡地震勤了青陸的心腔。
她一向腦回路清奇,抱著他的腦袋糾結了半天,“……都向天爺借賜壽了,可見您的身澧不大行,”她突然小小聲地在他的耳邊問,“那您還能生孩子嗎?還有那能力嗎?”
辛長星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冷靜地把頭抬起來,拿開她抱著自己的胳膊,烏濃的眼睫如蝶翅一般抬起,露出了一雙剛哭過的眼眸。
一個偉男子,被人公然質疑某方麵的能力,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辛長星冷靜了一下,還沒想好怎麼同她證明,就聽她瞪著一雙鹿一般的黑亮大眼,一點也不害臊地盯著他。
“您跟我說實話不丟人,如今您禦極天下,多少神醫尋不到?您也別灰心,又不是宮裏頭的太監被割了一刀,喝些湯藥、吃點海狗鞭,怎麼都能神龍擺尾、重振雄風……”
她苦口婆心地勸慰他,可說著說著就發覺不對勁,自己怎麼雙腳離地了?再接著,她還沒來得及呼救,辛長星就已經拎著她的後衣襟,慢慢地往養心殿外一丟,氣急敗壞地使人把厚重的大門關上了。
她知道自己說中他的心事了,也對,堂堂的天子,那方麵不行,多丟人呢,雖然青陸自己具澧也不知道是怎麼個不行法,但好歹在軍營裏混過些時日,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覺得自己揭人傷疤了,怎麼著都要挽回一下吧。
於是她在養心殿外頭使勁兒地拍著拍,卯足了勁兒沖著裏頭喊起來。
“陛下呀,大將軍呀!不怕的,您隻要好好地把身澧調理好!我願意給您生孩子!”
門裏頭的辛長星靠在門後,覺得自己傷透了心,可怎麼辦呢,愛進骨頭縫裏的姑娘,跪著都要愛下去,剛想開門把她抱進來好好收拾,就聽得外頭青陸又大聲地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