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備忘錄後,陸南橋覺得他哪裏都疼,原本不疼的地方也都開始疼了,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他是真的沒什麽印象了。
怎麽一覺醒來,他那備忘錄上就添了這麽多顏色。
他們昨晚,討論得這麽深入這麽流氓的嗎?
陸南橋懷疑且控訴的眼刀子一把把往段聆風身上丟。
“沒做什麽。”段聆風洗地的時候,語速是平時的兩倍,“真的沒有。”
段聆風邏輯清晰地迅速撇清自己:“備忘錄我也不知道,是你自己非要記的,話題也是你自己提的,我當時及時製止了這個話題。”
“真的?”陸南橋不怎麽相信:“那我為什麽全身疼?”
“因為醉。”段聆風伸手想把陸南橋的備忘錄搶過來刪掉,慘遭失敗。
“過分。”陸南橋堅定地保留著證據並指責,“平時看不出來你是這樣一人。”
段聆風:“……”有本事你就不刪。
“橋啊。”段聆風翻身坐起,“你認真想想,我要是真對你做了什麽的話,你現在肯定不會就這麽點疼。”
段聆風:“我有沒有對你做點什麽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要點臉。”陸南橋真的沒數,但他比較關鍵的地方仿佛也不怎麽疼,所以他半信半疑 ,掙紮著站起來,打算先去洗臉清醒一下,路過鏡子時看到了自己頸間的紅痕,疑似吻痕。
在他鎖骨往下的位置,也有些許斑駁的紅痕,有的還殘留著疼痛,這位置,總不能是他自己咬出來的吧,一看就是有情況。
“一個巴掌拍不響。”陸南橋說,“你昨晚不可能清清白白。”
算了,段聆風的話,陸南橋決定信一半,暫且不計較了。
段聆風雖然被冤,但他的確不清白,所以他沒出聲,把這話給默認了。
同樣心虛的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把這個晚上給揭了過去。
“你怎麽了?”洗漱回來的陸南橋一眼瞧見段聆風站在窗邊,逆光的背影很高,讓人一眼就能想象出這人的好看,就是眼下這氛圍好像有點不太對。
“我覺得我好像有點虧。”段聆風轉過身,在椅子上坐,聲音聽不出情緒。
陸南橋:“?”
“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了?”陸南橋倍感頭疼地坐下來,“說來聽聽。”
段聆風逃過一劫,比剛才積極了:“那你打開通話記錄,我幫你回憶一下。”
陸南橋昨晚的通話歷史記錄上,有滿滿的一排撥出記錄,每條記錄的通話時間平均在1分鍾以上,分別有他爸,他經紀人,他前隊友,他高中同學,還有一眾無辜被擾人士。
看到通話記錄的陸南橋想再回昨晚的酒吧,幾杯酒把自己再灌過去。
他昨晚都幹了些什麽啊……
這還得一個個地回電話過去道歉。
不過——
他在通話記錄的最上麵,看到了段聆風的名字。
通話時間 05:07:33
比他打給別人的通話時間都要長。
可是昨晚段聆風不是一直都陪著他嗎,怎麽還麵對麵打電話了?
他都說了些什麽啊?
他那麽點心思,原本就藏不過段聆風眼睛,僅僅幾杯酒,更是能一覽無遺了吧。
是說了喜歡,還說說了別的?
陸南橋不怕說喜歡,但他怕自己酒後腦子不清醒,說了什麽傷人的話,段聆風或許不在意,但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