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邀約(1 / 2)

大概是白日裏鬼屋中的追逐過於刺激,陸南橋夜裏睡得並不十分踏實,他時而夢見幾十個鬼追著問他糊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時而又夢見段聆風舉著小花球給他喊加油。

種種光怪陸離的場景讓他明明知道是夢,卻怎麽都醒不過來,直到清晨的幾縷光線穿過窗簾的縫隙,他才緩緩從夢境中回過神來。

“橋橋,你夢見什麽了?”

陸南橋一睜眼,就看見眼前有一支筆,筆帽上用繩子係著個糖紙折出的蝴蝶結,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段聆風趴在自己的床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搖著糖紙做成的蝴蝶結,看起來似乎已經醒了很久了,那雙平日淡漠的眼睛在晨曦中多了點柔和,看他的時候還帶著些玩味,和平時不太一樣。

“幼稚。”陸南橋翻身麵朝著牆,懶得搭理他,“這才幾點,睡你的。”

糖紙蝴蝶結落在他的頸間,癢癢的,讓他到底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搶,“沒夢見什麽。”

“是麽。”段聆風的語氣聽起來就是不信,像是好奇,又像是質問,糖紙小蝴蝶被陸南橋抓走了,他也不惱,隻是用手中的筆點了點陸南橋的唇角,“沒夢見什麽,為什麽要喚我的名字?”

陸南橋:“……”

有嗎?他隻是夢見,怎麽還說夢話了。

夢裏那個搖著小花球給他喊“橋橋加油”的段聆風明顯是假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陸南橋想不明白自己白日裏到底思考了些什麽東西。

這個夢,肯定是不能說給段聆風聽的,再怎麽盯著他看都不可以。

清晨發生的這段交流像是個小插曲,早餐過後,兩人都沒有再提。第二輪公演在即,作為第一輪公演中勝組C位,陸南橋擁有選歌組人的權利,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有機會走向自己的舒適區。

“我記得陸南橋可以自己寫歌?”有人建議,“你們幾個會寫歌的組吧,能唱你們自己寫的歌。”

同類節目中,不少人都會展示自己的原創能力,這是個機會,但也需要實力,也存在翻車的風險。

不得不說,陸南橋想過很多次,如果他有主動組隊的機會,他會挑選一首什麽樣的歌,與什麽樣的隊友做展示,他期待了很久,也失望了很多次,當這個機會真正降臨在他的身上,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期待。

選創作組自己寫歌,就意味著要和段聆風分開,這是他的舒適區,但不是段聆風的。

他們說好要一起營業的。

而且創作組各有各的想法,最終寫出的作品,不見得會讓人滿意,陸南橋不會因為那樣一首歌被人記住,與其這樣,不如享受舞台。

那是他許久不敢奢望的初心。

“段靖然導師曾經說,要走出舒適區,想成為男團的一員,該學的唱跳一個都不能少,不能總是揚長避短。”陸南橋對著鏡頭說,“我想看到不一樣的自己。”

二樓末間宿舍的三個B又抱團了,另外組了幾個A班和C班的選手。

“額,你說過嗎?”副導演問觀看分組的段靖然導師。

段靖然:“……”

段靖然:“唉,就當我說過吧。”

陸南橋他們組這次選的歌,是一首中規中矩的男團歌曲,說他中規中矩,是因為這首歌兼顧了每個人的長處,但唱跳也沒有那麽簡單。

“已經是第二次公演了,不能像初舞台那樣偷工減料了哎。”中央空調的溫度有些高了,辛微揚折了個紙扇子,搖個不停,“不管怎麽樣,呈現最好的一麵吧。”

“不能劃水了。”舞房裏,陸南橋把衣服的外套係在腰間,抬手抹去頰邊的汗水。

他發現了,隻要把每一場舞台都當做比賽的最後一場,他就可以全力以赴。

練習室外的走廊裏,拎著冰鎮汽水頂著毛巾的段聆風迎麵遇上了段靖然。

段聆風的目光漠然地在段靖然臉上停留幾秒,轉過頭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站住站住。”段靖然先開口了。

“避嫌。”段聆風停下來,往後退開一步,離段靖然遠遠的,“段老師離我遠一點。”

“你糊成那樣我有什麽需要避嫌的。”段靖然沒好氣地說。

段聆風:“?”

“哎,其實這次還好,人氣並不像你想的那麽糟糕。”段靖然沒透露太多,“沒鏡頭也沒人,和導演打過招呼了,我就和你說句話。”

“說。”

“你和你的小夥伴想抱團就抱團了,怎麽天天還跟高中生寫語文作文似的拿我編排名人名言呢。”段靖然氣憤地說,“陸南橋挺好的,你別把人家給帶壞了。”

“我沒帶壞他。”段聆風說,“他和我,本來就很像。”

“小看你了。”段靖然看得出這段時間段聆風身上發生的變化,“經紀人說你橫衝直撞失敗了幾次後,喪到不思進取了,我就想著過來看你笑話,沒想到也沒我想的那麽糟糕。”

“替我謝謝他吧。”段聆風說。

經紀人那個看似不靠譜的決定,讓他在這場多人選秀中遇到了陸南橋,營業不營業另說,他好像找回了一開始憧憬舞台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