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蘇慎皺了皺眉,話都到嘴邊臨時改了主意,問:“好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你對這句話怎麼理解?”
嚴肅的語氣讓係統彷彿置身於學校課堂,下意識點頭:“挺對的。”
魏蘇慎滿意地點了點頭,因爲方杉態度‘端正’,不再計較他喝酒的事情。
還不知道四捨五入已經同對方結婚的方杉慶幸逃過一劫,抱著酒瓶呼嚕嚕睡去。
魏蘇慎從他懷裏抽出酒瓶,方杉改抱胳膊。
魏蘇慎抖了兩下,沒抖掉,突然升起一種帶孩子的困惑:“別裝睡。”
方杉鬆手睜開眼,靠在牀頭托腮望著無邊夜色,開始說正事:“冒充我的戀人有什麼好處?”
魏蘇慎思考的方向和他截然相反:“係統333最開始是接了懸賞來暗殺我。”
方杉點頭,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提到這茬。
魏蘇慎:“前一個係統也是。”
方杉繼續點頭。
魏蘇慎一本正經道:“由此可見,我纔是你真正的戀人。”
“……”
魏蘇慎:“有人妄想殺了我取而代之。”
方杉尷尬地笑了下:“對方發佈的懸賞內容是毀掉我帶的宿主。”
魏蘇慎的出現是一個意外,真正的宿主早就投胎轉世。
魏蘇慎卻是對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此刻倒是落實了一副我不聽的無理取鬧姿態。
方杉輕咳一聲,準備好好論述一番其中的邏輯關係,手腕卻被猛地抓住:“你的指甲。”
方杉低頭一看,原本的粉嫩色不知何時沾染了幽幽的墨綠,皺了下眉頭,有感多半是那個時候碰到了屍體:“一點小手段罷了,不必在意。”
魏蘇慎:“有什麼副作用?”
方杉伸了下懶腰:“頂多是做兩個晚上的噩夢。”
魏蘇慎想了想,忽然提出一個古怪的要求:“有沒有辦法讓我進入你的夢境?”
方杉爬下牀,從揹包裏翻出水晶球:“靠它就行。”
說著好心情地摸了摸圓滾滾的禿頭。水晶球早就習慣他的魔掌摧殘,隻是閃爍了一下光芒,微微表達了不滿後,便開始本分的工作。
魏蘇慎按照方杉所說,把水晶球放在牀頭,閉眼進入夢鄉。
夢裏風和日麗。
周圍是連綿萬裏的山川,廣袤的天空下,任何生物都像是被圈養起坐井觀天的青蛙。
和想象中不同,他以爲係統的夢境會以酒莊作爲大環境。
“這不是由我主觀意識創造出的夢境。”
魏蘇慎偏過頭,看見方杉就站在幾步外的柳樹下。
“沒有酒的夢是對我人格的一種侮辱。”
方杉笑著眯了眯眼:“走吧,看看對方大費周折是想讓我看到什麼。”
一草一木如同加了一層濾鏡,色澤格外鮮豔。山川蜿蜒著向前,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方杉卻並不著急,像是春遊踏青的旅人,走走停停。
前方突兀的出現一道人影,純黑色的長袍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被風吹的皺起。
這張臉太有標誌性,哪怕看一個輪廓都能認出就是之前在棺材裏躺著的男子。
“你終於來了。”他的聲音很淡,卻帶著化不開的惆悵。
說話時未曾看方杉身邊的魏蘇慎一眼。
對比他的態度,方杉可以用平淡形容:“你哪位?”
男子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冷靜,一時無話。
方杉給足了耐心,對方不開口,他就在原地安靜候著。
“我們……很早之前便認識。”男子的口吻略帶幾分苦澀。
方杉並未因此產生愧疚,反而側過臉看魏蘇慎,後者的反應比他還要鎮定,淡淡開口:“他的陰曆生日是幾號?”
男子一怔,並未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