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冷笑:“從一開始,你就沒有病,為的就是逼我出手。”
承元帝看他的目光滿含痛惜:“事到如今還不悔改,朕是因為得知你竟不顧手足之情逼宮,化悲憤為力量,一時間竟然痊癒了。”
說著長歎一聲:“一定是先皇和列祖列宗在天保佑。”
他說話擲地有聲,比之前安王發表的演說還要令人動容。
安王捂住胸口,竟是活生生被氣出一口血。
“你無恥!”
這句話真正道出了朝臣們的心思,有些事安王隻看到了表麵,當年承元帝繼位,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不是沒有出現幾個刺頭。
結果呢?現在墳前草都長了幾米。
眼睜睜看著承元帝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瞎話,朝臣們心有戚戚。
就在這時,兩個禁衛軍押著越秀國公主走來,這位公主雖然沒有使者睿智,小聰明卻是不少,以防萬一,今日一早就喬裝出城,可惜被早就守在那裏的士兵逮個正著。
承元帝一副惋惜不已的樣子:“當初朕以為越秀是想要永結秦晉之好,有意將你許配給太子,沒料到公主如此行徑,實在叫人寒心。”
越秀國公主掙紮了兩下,無果後譏嘲道:“陛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實在令小女佩服。”
承元帝無視這句話,神情陡然一變:“安王意圖逼宮謀反,其罪當誅,所有涉案人員,一經查實,誅九族。李元!”
“臣在。”
“帶人包圍安王府。”
李元眼皮一跳,分明昨日承元帝已經派探子盯緊安王府,午夜之後便布好天羅地網,現在裝的可真好。
心裏想著是一回事,麵上恭敬道:“遵旨。”
安王鬱結已久,還有滿腹的話要說,承元帝沒給他這個機會,擺了擺手,人就被帶了下去。
解決了一直以來的心腹大患,承元帝長籲了一口氣,一扭頭就看見太子正在盯著木匣裏的西瓜,隨時有劈開吃的徵兆。
當即忍不住額頭青筋猛跳,斥責一旁的內侍:“愣著做什麼?大典繼續!”
內侍一驚,莫非陛下真有禪位的意思?
陳嚴涼颼颼的聲音傳來:“典禮中途結束未免不詳,今日就先走完這個流程。”
言下之意,太子也就是做半天的皇帝,翌日不管是太子,還是承元帝都要乖乖各回各位。
承元帝皺了皺眉:“陳愛卿……”
陳嚴不露聲色,手指在腰上點了點,那裏現在空無一物,平時可都是配著刀的。承元帝又看見李元警告的眼神,收起養老的念頭,正色道:“陳愛卿所言有理。”
語畢瞪了魏蘇慎一眼,後者還算識趣,把裝滿瓜子仁的木匣暫且放在一邊,繼續往上走。待他真正邁過最後一層石階,站在高臺時,文武百官齊齊跪拜,聲若洪鍾:“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唯有承元帝一人筆直站著,看著高臺上意氣風發的少年人,眼中頗有欣慰和感懷。
被萬人朝拜的魏蘇慎內心反而是最平靜的,唯一的一點波瀾還是在聽到任務完成音時產生。
這次任務進行的時間不是太長,真正算下來,不過是一個季節的變遷。
承元帝沖著他微微頷首,魏蘇慎會意,沉聲道:“朕今日登基,必許百姓安樂,河山永固,秉持仁孝之風……”
因為是一日皇帝,字裏行間都沒有提及要大赦天下,朝臣當然也不會提,歷來大赦後反而容易社會不穩。
登基儀式舉行完已經是午後,需要處置的謀逆犯不少,承元帝顧不上說些什麼。
各自忙活,一時間,魏蘇慎反而成了最清閑的人。當然,真要算下來,還有一個人比他更悠哉。
方杉臥在榻上,漂亮的小宮女在旁扇扇子。
魏蘇慎進來後,兩個宮女很有眼色地退下。
方杉斜眼瞄他:“是不是有些失望?”
魏蘇慎:“為何要失望?”
方杉:“上個世界,宿主好歹收穫了水晶球,這次卻是一無所獲。”
魏蘇慎搖頭,不看明麵上的東西,其實他受益良多,承元帝的有些手段很值得借鑒。
正要開口,忽然對上方杉似笑非笑的表情,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方杉挑眉:“發現了?”
魏蘇慎皺眉:“是不是越是離奇的位麵,越容易有所收穫?”
閃閃是從驅鬼師的世界帶回,水晶球同樣是在可以修煉的位麵拿到,就連《傀儡術》亦不例外。
方杉笑著道:“因為這些東西隻能在特定的位麵產生,同樣的,進入這樣的世界死亡率也會增高。”
聞言魏蘇慎若有所思。
方杉笑得更加開懷:“回去後休息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好好篩選下次的任務,來一發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