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個人知曉,他們都會當場笑到窒息。

青樓的生意可謂是日進鬥金,方杉雇了個人幫自己看著,手上的空餘時間漸漸多了起來。

想要把宿主推上皇位,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掌握一支力量不可或缺。他還在構思的時候,就聽越秀國公主上門拜訪。

潛意識裏認為她是為了接近陳嚴,然而人到了以後,字裏行間卻是想和他交好。

方杉私下裏給陳嚴遞了個眼色……什麼情況?

陳嚴搖頭,對他來說無所謂,隻要禍水東引的方向不是朝著自己。

越秀國公主道:“我決定不做太子妃了。”

方杉佯裝驚訝。

“我仔細想了想,對太子更多的是敬仰,不是愛情,比起太子,反倒是你的脾性更合我意。”

方杉眼前一亮……百合支線?

這個劇本他也想要擁有。

“所以我們能做朋友麼?”越秀國公主低著頭,微微撩起眼皮看他,一副怕被拒絕的模樣。

方杉眼裏盡是笑意,至於有多少溫度,隻有他自己清楚。

看來這人不準備走百合的劇本,那就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其實我也有錯。”放柔聲音,方杉抬眼用真誠的目光看她:“我打小就沒有朋友,如果能放下成見,多個朋友當然是好事。”

他的一臉動容,讓坐在另一邊,自始至終像個木頭人的陳嚴即便心裏清楚這是在惺惺作態,還是因為方杉的演技產生過一絲懷疑。

動作神情拿捏的無一不到位,作秀到了極致。

他對越秀國公主突然就減少了厭惡,直覺對方很快會倒楣。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秋獵,承元帝有意讓太子監國對他進行鍛煉,這段時間各方麵對魏蘇慎的要求都很嚴格。

方杉和魏蘇慎基本上沒時間見麵,一個要忙於國事,還有一個要培養他的‘姐妹情’。

越秀國公主最先生出的幾分懷疑在和方杉的接觸中消失,認為對方是真的上當把自己當做朋友。

產生這種認知後,立刻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計畫。

“京城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特別好吃,我們去嚐嚐看可好?”

越秀國公主眼睛裏全是期待,這些天他們也出去玩過,甚至一起去寺廟求過姻緣,陳柳柳沒理由會拒絕。

果然,後者開心地點了點頭。

越秀國公主同樣是笑得燦爛,隻有偶爾在低頭的幾個瞬間目中才會有一閃而逝的陰霾。

京城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這裏開酒樓的,不但要有錢,還要有門路。越秀國公主領他來的這個地方,以做異域菜出名,人都圖個新鮮感,來的客人不少。

方杉他們被安排在最頂層的包間,無人打擾。

掃了眼桌上的精緻的菜肴,確定沒有下藥,目中多出幾分思量。並非最爛俗的下藥橋段,似乎要比預想中的有趣許多。

一股醇到極致的香味突然襲來,方杉忍不住鼻尖動了動,朝側麵靠去。

越秀國公主幫他倒了一杯:“這果釀滋味可是難得的好。”

方杉掩飾眼底的嘲諷,是酒還是果釀,他比誰都拎得清。

陶醉地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很烈的酒,卻有一種果香。

完美的打算,如果他自己因為貪杯做出什麼事,和對方也扯不上幹係。

越秀國公主舉了舉杯:“敬我們的姐妹情誼。”

方杉嗅覺相當敏銳,聞見她身上的熏香有些問題,估計是軟骨粉。對一般女子不用多此一舉,很大可能是被他那晚的大力出奇跡嚇到了。

越秀國公主說什麼他沒認真聽,一杯接著一杯酒灌,忽而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覺。

方杉是個鬧騰的性子,他一離開,將軍府瞬間恢復了原來的冷情肅靜。

陳嚴算了下時間,見人依舊沒回來,想了想入宮知會太子方杉和越秀國公主去酒樓一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陳嚴如是說。

魏蘇慎私下差人去查越秀國使臣這些天的動靜,得知對方購了桃花釀後,目光漸漸變得陰沉。

桃花釀,又被稱為三杯醉,烈到極致的一種酒。

陳嚴在戰場上什麼手段沒見過,瞬間猜到越秀國公主打的是什麼算盤:“張太醫原先就對公主有防備,也許會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魏蘇慎眼皮開始跳動:“他要有這份覺悟是上蒼保佑。”

陳嚴皺眉:“還有其他可能?”

魏蘇慎想到醉酒後666的攻擊力,心都涼了:“帶上能調動的人,隨孤去酒樓。”

陳嚴:“即便你擔心張太醫被……”

魏蘇慎冷笑:“孤擔心的是他把皇城給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