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雲抖索著身體,拚命想要隱藏自己的蹤跡。
「隱逸,你是不是生氣虞家主母的名份給劉氏佔著?報仇後我也想過休妻的,可劉氏父親死後,兄長頂替進了太醫院,竟又得到新皇的寵信,若是休妻,隻怕劉家不會善罷甘休。我若有什麼不測,燁兒便失了依靠。不休妻,留得劉氏在府中,我還能節製她。」
「燁兒太不爭氣了,再娶個白癡,更不是劉氏母子的對手了,可他喜歡葉素薰喜歡到不顧禮節半夜私會,我是不是該成全他一片癡心?」
虞耀崇自言自語,葉素雲聽著聽著,身體不抖索了。
既然怎麼努力也討不了虞耀崇歡心,不若用偷聽到的秘事要脅他!
「虞伯伯這麼疼愛君燁哥哥,夫人在天之靈,會感到寬慰的。」葉素雲緩緩走下假山步入涼亭。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虞耀崇勃然變色,雙手握起拳頭。
「侄女一直就在。」葉素雲嫣然一笑,曼聲道:「虞伯伯放心,侄女什麼都不會說的。」
她抱著什麼心思,虞耀崇自然明白,盯著葉素雲看了半晌,虞耀崇冷冷道:「燁兒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你姐姐。」
「侄女明白。」葉素雲攏了攏頭髮,甜甜一笑,道:「虞伯伯,我姐姐是白癡,鬥不過你的劉夫人,這個想必虞伯伯清楚,素雲願與我姐姐一起,兩女共侍一夫,襄助君燁哥哥,虞伯伯以為如何?」
「你願作妾?」虞耀崇的拳頭稍鬆。
「不,我作正室,我姐姐作妾。」
「這怎麼可能?你姐姐是嫡出,又年長。」虞耀崇斷然拒絕。
「虞伯伯不答應,我隻能去找君燁哥哥,告訴他今日聽到的。」葉素雲無限惋惜地笑了笑,在虞渠崇臉色陰晴不定時,又撲嗤一聲拉開自己的衣領,唇角翹起,請帶譏誚道:「或者,我現在大聲喊救命。」
她的外裳早在菊園時便被扯掉了,僅著中衣褻褲,而虞耀崇剛才神智昏亂跑出來的,頭髮衣袍更加糟亂。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看了看葉素雲,虞耀崇最終歎息一聲,點頭答應。
「虞伯伯是不是與不該親熱的人親熱了?」葉素雲喊住欲離開的虞耀崇。
剛才的失措舉止言語都讓她聽去看去了,虞耀崇老臉赤紅,冷冷地斜了葉素雲一眼,淡淡道:「與已無關的事最好忘了。」
「怎麼與我無關呢?」葉素雲反問,輕笑道:「虞伯伯,我是你嫡長媳,劉家人是我們共同要對付的,侄女鬥膽,請虞伯伯納了劉婉玉,加以寵愛……」
他不會納劉婉玉為妾,輩份亂了就是極好的借口,虞耀崇在心中搖頭,葉素雲打了個手勢,那是?虞耀崇心中一動——坐山觀虎鬥!
納了劉婉玉,加以寵愛,劉氏豈會善罷甘休?
她姑侄兩人鬥個你死我活,他漁翁得利,便可為不爭氣的大兒子掃清障礙了。虞耀崇有些動心。
葉素雲察言觀色,知虞耀崇動心了,笑著道:「虞伯伯現在要考慮的,不是要不要納劉婉玉為妾,而是怎麼說服劉婉玉嫁給伯伯。」
好像是,劉婉玉絕色無雙,雖是失了身,可她爹是太醫,多的是配了藥物讓她在新婚之夜有處子落紅的方子,虞耀崇停了腳步在亭子裏坐下,看向葉素雲,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把事情鬧大,鬧得人皆盡知,讓劉婉玉不想嫁也沒辦法。」
虞耀崇與葉素雲白廢心了,劉婉玉自己已跟爹娘說了要嫁給虞耀崇作妾。
「什麼?你?你要嫁給你姑父?」劉父劉母看著女兒,好半晌,夫妻異口同聲問道。
「是。」劉婉玉摩著手裏的梳子,淡淡地點頭。
「婉兒,事情爹也聽說了,雖說……然等你要出嫁時,爹爹可以配藥給你喝下,新婚之夜不會有差池的。」劉父忍了怒氣,苦勸。他們連找虞耀崇斥問都不敢,大錯之所以鑄成,皆因幻影,他怕扯得多了,虞耀崇起疑,找人打聽查出實情。
「新婚之夜?」劉婉玉慘笑:「爹認為我還能嫁給誰?」
「除了虞家兄弟,別人莫一不可。」女兒已跟虞耀崇不清不白,嫁給虞君睿是無望了。
「不能嫁給表哥,嫁給誰又有何差別?」劉婉玉將手裏的桃木梳掰斷,狠狠地甩向梳理台。
姑媽,表哥,你們設計害我,我絕不讓你們好過。
劉婉玉認為,自己被虞耀崇汙辱,是劉氏與虞君睿合謀設計的,劉氏為討好兒子,犧牲了她。
劉婉玉的依據是,這次設局,隻她和劉氏兩人知道,連葉素雲都不曉得中計,虞君睿能得知,自是劉氏透露的。
若虞君睿不喊她進菊園,她便不會遭此飛天橫禍。她恨!恨自己如玉的一朵花,卻給虞耀崇糟蹋了。
其實,若不是她狠毒在前,引了葉素薰前去菊園,虞君睿也不至於一怒之下把她推上虞耀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