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中為首站立的丞相李默身子一顫。

“陛下,臣在……”

“你府中兄弟,你相府二房曾差人去安定王府說親,被拒後又差管家買通安定王府府中侍衛及其安定公主的貼身婢女,遊說公主跟隨世子沈朔來到這周明山獵場。待到公主進入獵場,卻將公主帶往偏僻之地,朕想問問你府中二房,將公主帶往偏僻之地後,意欲如何?!”皇帝拿過手邊茶盞,直接丟向李默。

李丞相原本就越聽越心驚,那茶盞剛一落地,李默便噗通一聲跪下——

“陛下,臣不知此事啊!”

皇帝大手一揮,“此事朕已查明,無論你知與不知,相府二房朕定要嚴懲!按我朱雀律法,嚴懲不貸!”

李丞相臉色一白。

在場的人都愣了,這怎麽還有丞相府的事?

蓄意謀害郡主是什麽罪名?而且謀害的,還是安定王府的郡主!

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陛下……老臣……”丞相當即老淚縱橫,“陛下,老臣隻有這麽一個侄兒啊。”

相府二房,是他的親弟弟一家。而與安定王府定親不成起了謀害之心的,是他唯一的侄兒。

皇帝冷冷地瞪向他,“安定王也隻有這麽一個獨女!朕若是偏袒了你,要如何向安定王交代?”

朝臣議論紛紛。

衛景珂則蹙眉。

丞相是皇帝一派的人,相府二房雖然沒什麽在朝大官,但真要要了二房那邊的腦袋,丞相怕是會心寒。

是以,演了這出苦情戲。

還真是煞費苦心。

衛景珂偏頭一看,小郡主安靜地站在自己身邊,望著這一幕一言不發。

她心裏在想什麽呢?

會想放過二房一家嗎?

“公主殿下,給臣那侄兒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讓人害您啊!”丞相轉頭看向了沈沛,“還有什麽買通侍衛婢女的事,請陛下和公主殿下明察!”

沈沛雙手交握在身前,輕聲道:“兩名侍衛已經交給了大皇女殿下,此事陛下也定會明察,斷不會胡亂冤枉了丞相大人的弟弟。至於大人所言……您隻有一個侄兒,朔兒也隻有我一個姐姐,我爹亦隻有我一個女兒。”

這話間,居然是不肯放過二房的意思了。

“丞相大人有空在此求我姐姐,還不如多抽些空閑管教管教自己的侄子吧!”沈朔也皺著眉,“相府二房派人到安定王府說媒的事可不小,我就不信你丞相大人一點風聲也沒聽到?既然要包庇,還是把戲做全了來吧!”

丞相死死地瞪住沈朔。

沈沛拉過弟弟,向皇帝道:“陛下說了,要給臣女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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